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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在喬七的大呼小叫下記憶開始迅速復甦,昨夜家中發生的一切如同膠片回放般在眼前划過。

白項英驟然驚醒,掀開被子赤腳踩到地下:「今鴻呢,今鴻人在哪裡……還有懷安,他們怎麼樣了……」

「躺下!」喬七幾步上前將他一把推回床上,「現在精神這麼好有屁用,要緊時候說暈就暈!」

「唔!」

「千方百計把我甩掉的結果就是這?嗯?小兔崽子跟了我這麼久都沒事,怎麼一上你這兒就被警察帶走了?」

「被警察帶走了?那現,現在怎麼樣?」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商量這事。人,一時半會兒肯定弄不出來,最近租界內革命黨人活動頻繁,日本方面也在施壓,萬一被扣上擾亂治安的名頭少說得判個兩三年,你想私了都不行。」

白項英不知所措地絞緊了被單。他瞻前顧後,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就是沒有想到會連累霍今鴻去坐牢。

「七爺,你一定有辦法保他出來的是不是?今鴻是你的人,你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他不管。」

「現在承認他是我的人了?嗯?」喬七冷笑,「昨天不是還想背著我把人送到香港去嗎?」

「我……」

「小瘸子都跟我說了。」

「懷安……他怎麼樣?」

「受了點皮外傷,昨晚在醫院待了一宿,剛剛被警察帶去問話了。」

白項英心亂如麻,不知該以什麼理由要求對方出面去救霍今鴻,喬七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一套路數,不會因為區區幾句哀求就改變主意。

「汪先生知道這事嗎?」

「怎麼,你自己闖出來的禍還想驚動汪月樵?」

「要是實在沒有法子我只能自己去跟法國人說情,讓這事私了。」

「線人告訴我小兔崽子交代說是因為飯店那邊的糾紛找你麻煩,我猜他大概不想跟外人提你們之間那些破事。」喬七從懷裡摸出團硬物扔到白項英跟前,「拿去……拖著狗鏈被送進醫院已經夠丟臉了,多虧兔崽子沒亂說話,否則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你鬧這麼一出是想上報紙嗎?」

「這怎麼……在你這兒?」

「你問我?要不是我幫你解開你現在還被鎖著,當初我把這玩意兒送給他,他也沒問我要鑰匙,幸虧昨晚沒跑成,不然你就準備被鎖一輩子吧!」

白項英拾起那東西,是昨晚霍今鴻用來禁錮自己的鎖鏈。

他知道自己被送過來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丟人現眼,可現在不是難堪的時候。

「警察署里好像有幾個華捕是清公會的人,我去問問余正銘,能不能找人通融一下。」

「你去找?小霍剛剛交代事由,你現在去找只能以飯店的名義。金松飯店這麼多年來謹慎行事,好不容易立穩腳跟誰也不得罪,你現在上趕著去欠青公會的人情,往後就算想撇關係也撇不清了。」

白項英聽聞此言忽然明白對方為何遲遲不肯答應幫霍今鴻擺平此事。

喬七這夥人之所以能在天津衛混出今天這般地位靠的就是「悶頭辦事」,不講人情只認錢,縱使外面那幫三教九流再如何爭鬥也能獨善其身。金松飯店亦是如此,不得罪誰,也不欠著誰。

喬府甚至從二戒堂繼承來一條規矩,凡是自己在外惹禍落入敵手,任何人都不得失手援救,如有需要自會派人清理門戶。

霍今鴻這事不至於那麼嚴重,但畢竟涉及外國勢力,比起貿然求助清公會還是事先跟汪月樵打聲招呼為妥。

「你先歇著,警察署的人要是來醫院找你就例行公事,有什麼說什麼,我現在就去趟二戒堂。」

「可是……要是汪先生說不救……怎麼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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