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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今鴻仰起頭來,臉上紅彤彤的全是汗:「是。」
「學的怎麼樣?」
「關你什麼事?」
付聘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雖然看不上這野小子,但印象里也沒有做過欺負他的事,連話都沒有正經說過。今兒個心血來潮搭個話,上來就被這麼沖一句,什麼道理?
不明所以地把頭扭向白項英,他只能笑笑以緩解尷尬:「這是怎麼了,脾氣挺大啊!」
白項英也不知道霍今鴻哪兒來的脾氣。這孩子性格上愛憎分明,但愛和憎都該有個緣由,而付聘好像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今鴻,付參謀有事要跟我說,你先自己念著去。」
要問也得過會兒再問,現在他只能先把人支開。
「行啊你,挑唆小兔崽子來對付我是不是?」霍今鴻走後付聘在白項英跟前站了,又從兜里摸出根煙點上。
他自然不會跟個毛孩子記仇,儘管對方剛剛的態度令他非常不爽。但歸根結底,他認為是白項英在背後說了什麼令霍今鴻對自己產生敵意。
「我對付你幹什麼?」白項英起身抖掉褲子後面的泥塵。
「這不得問你嗎?」
「我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那樣,一會兒我跟他說說,叫他以後規矩點。」
「叫他規矩點……呵,聽聽這話說得多有腔調!」付聘傾身往對方臉上吐出一口煙霧,「我看你是教書教上癮了,真當自己是個東西。」
「你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諷刺我的吧?」白項英別過頭去,還是被噴了一頭一臉。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想我了?」
「有事就快說吧。」
「……媽的死人臉,就挨艹的時候討喜!」
霍今鴻在不遠處的一塊陰影里聽兩人講話,拳頭在腿側死死捏緊了。
他對付聘的敵意是最近一個月才產生的,先前他覺得對方斯文講理,是個好人。然而有天晚上他聽見動靜偷偷摸摸跑出去,隔著面牆聽見付聘在對白項英動手動腳,後者顯然是不太情願。
霍今鴻沒有再往下聽,而是心驚膽戰地逃回了住處。他知道這是哥哥不想讓他知道的事,因此不願違背對方的意願「偷看」,或者說參與到這場羞辱中去。
然而付聘嘴上那些不乾不淨的話像刺一樣扎在他的心上,他難受極了,第二天拐彎抹角地問白項英昨晚是不是跟付參謀「吵架」。對方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叫他不要在意。
此事就這麼成了死局。白項英不說他就不應該知道,不知道就什麼都做不了,付參謀也不像後院那些勤務兵可以說打就打。
「可惡!」霍今鴻不明白這麼多人為什麼一個個的都要欺負白副官,白副官又總是忍氣吞聲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勤務兵們光是嘴碎就已經足夠可恨,付聘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動手,要是還有其他人怎麼辦?
「其他人……」霍今鴻氣到極點打了個激靈,「去死吧!早晚讓你們都滾得遠遠的!」
第22章 20 螞蚱
付聘的確是找白項英有事。
一個月前河北的幾個縣在日本特務唆使下宣布獨立,脫離南京政府成立冀東自治委員會。這是繼滿洲國之後日本卵冀下的第二個傀儡政權,侵略矛頭直指關內。
華北軍區連夜召開會議,霍岩山緊急赴京,只帶了顧長海和白項英沒有帶付聘。
「北平那邊現在什麼是意思?」
「會上說了什麼司令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
「司令只關心濟南的動靜。」
「那你覺得他應該關心什麼,上面有韓主席頂著,真有動作自然是跟省政府走。」
「沒提貿易聯合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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