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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項英說得沒錯,他變了,變得身不由己,變得瞻前顧後,連最重要的東西都可以忽略和掩掩藏藏。
他也不想這樣的,可換做五年前的自己又能怎麼做呢?
警衛心驚膽戰地說了一大通,沒有換來主子的任何反應,不知所措間對方忽然拎起外套轉身就走。
「……課長?」
「課長!您要出門?」
「別跟過來。」
霍今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玄關,留下一屋子的警衛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方才聽何連勝的意思第二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動身去南京,對方這一走也沒交代何時回來,或者說不回來了呢?
與此同時白項英正伏在距金松飯店百米處的車中。
這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此時此刻卻不敢靠近一步,因為難以面對的現實,和無法暴露在人前的不堪的自己。
痛,好痛啊……
直到有燈光從側面打來,一輛雪佛蘭緩緩靠近停下,車窗打開。
「……白先生?」
第218章 71 你還好嗎?
白項英伏在車中,額頭抵著方向盤。
這個姿勢讓他想起五年前那個夜晚,他剛從兵營里逃出來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他也是這樣躲在車裡。追兵其實離自己很近。他已經準備好了槍,那把霍岩山當寶貝珍藏的消音手槍,只要一被發現就自我了結。
那時候的傷比現在重多了,手裡又帶著東西,也不知道今後該往哪去,完全是憑著求生的本能選擇方向。
然後不知怎麼的就來了天津,好像心裡有這麼一個地方似的。
後來他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因為那個人曾說要去沿海的大城市,去繁華能賺錢的地方,絮絮叨叨的,一遍又一遍在他耳邊肖想將來。
他以為自己沒有當真,但還是記住了,在心裡留下一顆小小的希望的種子。
是啊,因為這顆種子,那個時候他已經窮途末路,有多麼多機會可以馬上去死,卻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可現在,明明已經沒有那麼的想死了,或者說想死的念頭在漫長的等待中已然麻木,許久不曾有過的絕望和無家可歸的孤獨卻再次淹沒了他。
——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做了一個複雜的辛苦的夢,醒來或許還在逃亡的路上,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挽回嗎?
——我要挽回什麼?我想要什麼呢?
白項英驚醒過來,木然從方向盤上抬起面孔,遠遠的看見金松飯店的大門。
他意識到這不是夢,他也不能挽回任何東西。他和霍今鴻之間僅剩的岌岌可危的關係似乎終於維持不下去了。他以為可以贖清的那些罪過怎麼也贖不清了,他以為能夠彌補他,令他滿意的東西似乎從來都不是對方想要的,越是給越是錯。
他以為……
他以為……
他自以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能夠做的最好的選擇,但事到如今現實告訴他不是這樣,他一步錯步步錯,在不該狠心的時候狠心,在該做出了結的時候優柔寡斷,永遠都在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路邊偶爾有汽車經過,車燈直直掃過來,像是要逼他從黑暗中現出原形似的。白項英哆嗦了一下,慌忙低頭再次把面孔埋到胳膊中間,直到聲音完全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怕霍今鴻追上來,但好像也不是。
最難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失j的那一刻,和尊嚴一同被撕碎的還有他的心。
他原以為所有可以預想到的屈辱在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都已經經歷過,沒想到最致命的一擊卻來自於那個口口聲聲說要「拯救」自己的人。
為什麼要逼他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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