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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下室,點好的雪茄送到他手中,黑暗和菸草特有的辛辣味使他安穩,暫時拋卻了心慌。
為什麼會害怕呢,他不知道,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他不再是「那名副官」,也不必聽從任何人的吩咐,至少此時此刻,沒人對他指指點點,也沒人覺得他不配站在這裡,他或走或留都是自由的。
可那個人的出現就好像一把尖刀,挑開他賴以自保的外殼,將過去一切痊癒和未愈的傷口一併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熟悉的被人強行剝開的屈辱。
如果菸草只能令人暫時忘卻疼痛,那什麼才能夠讓傷口真正消失?
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他唯一不捨得忘卻的只有霍今鴻而已。
那日平安無事地過去,白項英逐漸緩過氣來。
齊繼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也或許看到了,但沒認出來。
想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這麼多時間過去,以對方的經歷和交際未必會記得幾年前在某地曾經看不起的一個小人物。
更何況當年自己終日以軍裝示人,如今改頭換面,無論是名字還是身份打扮都與過去相異,即便面容相仿也不會立刻就想到同一人身上去。
白項英以為此事不會再有下文,若無意外今後也不會有更多與秘書處往來的機會。
然而兩天後他在回私宅的路上與治安隊的專車迎面相遇,車窗搖下來,霍今鴻探出身子冷不丁地地朝他來了一句:「這兩天秘書處的人沒來找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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