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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的非常突然,他尚未想好措辭,又不懂如何拖延時間,很快就令男人起了疑心。在這當口懷安從另一面走過來,一言不發地就用匕首刺穿了對方的後心。
那麼順手和乾脆,沒有絲毫猶豫。
那一刻南邦仿佛從來都不認識眼前的人,這個幾乎和自己同時來到金松飯店,曾同樣因為不擅言辭遭受排擠,和自己互相扶持的「舊友」。
是什麼讓一個連勸酒都做不好的男孩能夠如此果斷地把刀插入陌生人的心臟?
是什麼讓周遭的一切都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整整二十分鐘,他和屍體靠在一起,直到那個人再次出現,帶著一身血紅的戾氣向自己走來。
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兩人根本活在不一樣的世界,自己也從未走進對方的內心。
火車開動了。
窗外的一切由慢而快,最終都被甩到了腦後,包括那些曾經束縛他的東西。
鮮血和近在咫尺的死亡令他恐懼也令他清醒,就像從一個漫長的夢裡醒來,說不上是輕鬆還是失落。
遠方等待他的不知是炮火還是和平,也或者明天他就會死去,但那也是屬於他的人生。
沒什麼東西不可以改變。
第177章 32 如果我死你會怎麼辦?
霍今鴻靠在門邊,看著懷安進進出出給白項英拿毛巾和換洗的衣服。
離齊繼堯被殺已過去大半個月,外界風波也已逐漸平靜下來。金松飯店又換了另一批清公會的人打理事務,與梁廣泰相比對待老闆客氣不少,店內光景差不多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內鬥得以消停的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梁廣泰離奇遇刺。
光天化日在自己的地盤上持槍字兒,這種邪門的事情大概只有喬七做得出來,原先幫著梁廣泰擠兌白項英的幫派分子怕惹禍上身紛紛辭職走人,底下做工的因為本來就不知情,面對警察局的排查自說不出個所以然。
而周世禎因為少了齊繼堯這左膀右臂,逐漸地成了孤家寡人,在市公署和日本人面前玩轉不開。過了半把個月何連勝隨便找藉口挑了一下,曾我部向北平打報告,把他調任到新民會做事務科長去了。
霍今鴻悶聲不吭地觀賞白項英換衣服。靜養了大半個月,對方也只是勉強長回「平常時候的樣子」,離他理想中的狀態相去甚遠。
但醫生明明說只要戒了煙,保證充足的睡眠精神就會慢慢好起來,更何況他備了這麼多滋補的藥材,讓懷安每天熬好了看著對方喝完。
「你是不是又背著我抽菸?」
白項英沒有反應,專心致志地舉著胳膊讓懷安給自己擦拭後背上沒有擦乾的水痕。
霍今鴻又重複了一遍。這回對方聽見了,側對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很久沒抽了。」
「那怎麼還這麼瘦,吃少了?」
「……天熱,沒什麼胃口。」
「打起精神來,別讓我覺得你很可憐。」
「……沒有。」
霍今鴻走過去接過懷安手裡的毛巾,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後者依言照做,臨出房間前把乾淨衣服和香薰放在沙發上。
「何連勝記得你當初沒幫著齊繼堯誣陷治安隊,前兩天還叫我來探望你,所以我到這來也不必瞞著他……今天上午沒什麼差事,我也不急著走,可以多陪你一會兒。」
「那是你想出來的藉口,我沒有向著治安隊,也沒摻和他們之間的恩,他不必感謝我。」
「這麼敏感做什麼,你是怕跟治安隊扯上關係還是單純的不想見我?」
霍今鴻仿照懷安的樣子給對方擦拭身體,但水跡已經干透了,沒有再擦的必要,於是他便改用手去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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