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3/4页)
住一住。”
如若是本就在家受宠的姑娘,知道自己旧时的院子被占了去,或许心下还会有些波澜,然而沈兰宜早在前世就知道自己是没家的,此刻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她点点头,只道:“母亲安排便是。”
不过……这暂住的厢房,有一点不好。
沈兰宜微微仰起脸,瞧见了那一小栋四角见方、不见天日的绣楼。
这间厢房,就笼罩在它的阴影里。
温静云见女儿似乎还如出嫁前一般听话乖顺,心下稍安。
天边,细密的雨丝落下,热络过了头的寒暄提前结束。沈兰宜这边稍作休憩,她大嫂、还有母亲倒是又都再来过两回,言语间不乏亲昵之意,几乎要把她心底的疑云都打消了。
只是到了傍晚,家宴一开席,看起来确实病了一场、面色枯黄的沈时安一落座,戏就开唱了。
温静云得了丈夫的眼色,终于袒露了把沈兰宜千里迢迢叫回来的真实用意。
——沈家的意思是,风头未过,罢官之事已无可转圜。可别的东西,未必不能图一图。
说来说去,都是当年沈家是如何在谭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这一次,他们没有拉拔亲家本就理亏,不若借此机会,多要挟些实在的。
譬如……比沈兰宜没小两岁的沈赐,如今正到了适婚的年纪。谭家父子风头正盛,未必没有想攀附关系的……
沈兰宜平静地听完,心底反而有一种石头终于沉沉落地的踏实感。
这些话无法在书信中言说,内宅女眷的信,总是要过外面男人的手眼。
她没说话,只是在父亲动筷之前,先拿起竹箸扒了两口饭。
这口饭咽下去之后,沈兰宜搁下筷子,一字一顿地道:“谭家不欠你们的,我更不欠。三年了,这是我收到你们的唯一一封信,也是我吃的唯一一口沈家的饭。”
席间,没人想到沈兰宜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温静云最先反应过来,她拍案而起,道:“生你养你,就为了你今日忘恩吗?”
生恩?养恩?
不,再多的恩情,她前世早已经还完了。
馥香楼的大火仿佛仍在眼前,沈兰宜闭了闭眼,道:“你们想我这么做,是叫我送脸去让人踩。我决计不答应。”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没有一个人料到,她的态度竟然还能更强硬。
旁边的徐含巧,不住地拿手去攀扯沈兰宜,示意她噤声,“三妹妹,别闹了。”
然而沈兰宜却没有停下的打算。
即使她心里有一万个理智的念头,再不停的劝她别说了。
——沈家既然敢叫她来,一定有旁的、自信能控制住她的手段。她应该做的,是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等她回京以后,就算不按他们所言去做,他们不也鞭长莫及吗?
可是沈兰宜做不到。
前世逼她走到绝路的,何止一个谭家、一个谭清让?
她的胸腔到喉咙,一路都在灼痛。前世绵延至今的怨与怒,终于还是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她平静地注视着在场的所有沈家人,一字一顿地道:“出嫁从夫,你们不早将我卖了出去吗?既如此,你沈家兴旺发达,与我何干?”
“你!”如从前一般不置一辞、袖手旁观的沈时安,脸色青白,直指着沈兰宜的鼻子,道:“不孝不悌的东西!给我好好管教!”
最后一句,是说给温静云听的。
得了丈夫的眼色,温静云立马沉下脸来,她扬手一挥,道:“来人,把三姑娘带出去,好好去去晦气。”
此言一出,沈兰宜便知,他们早做好了软的不行来硬的准备。
只是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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