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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剛在會議上聽到這件事時,她心中卻是異常沉悶,絲毫沒有預想中的振奮。

因為這項研究計劃是絕密的,因此在這裡工作著的上千名工作人員只有一個位於附近城鎮的郵箱作為唯一通信地址與外界聯絡,很不方便。因此這三年多來,每收到一封親人朋友的來信,阿麗莎都不知道反反覆覆看了多少遍。

此刻,阿麗莎也拿出了前些日子自己最新收到的母親寄給自己的信,又一次看了起來。

「我親愛的麗莎,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從事著什麼武器的研究,雖然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並支持你的任何決定,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武器被製造出來是為了什麼。是人使用武器,而不是人被武器所驅使,否則人就變成了獸。武器的直接目的終究是用來傷人的,甚至會傷及到一些被迫捲入其中的無辜者,而武器的威力越是大就越會引得所有國家都爭相製造,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下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隱患。也許一個人左右不了這個國家、更左右不了這個世界,但至少可以左右得了自己,能讓自己永遠保持住自己的本心。」

……

同一時刻,芝加哥——

客廳里,艾琳整理著今天收到的信件,其中有一封是許久未聯絡的山本浩和山本英惠夫婦寄來的。

山本夫婦自回國後便一直和日本國內的進步人士一道組織各種反戰運動,儘管收效甚微,但從未放棄。信中,夫妻二人提到這是他們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國家早日輸掉這場戰爭、早日投降,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世界早日恢復原貌,同時也能減少自己國家的傷亡損失,不再把這場無意義的戰爭無休止地進行下去了。信的最後也聊到了最近生活上的一些情況,他們最近搬家了,而新搬到的城市是……

難以置信地看著信最後的那幾句話,艾琳又趕忙抓起信封把上面寄信處的那個地址反覆拼讀又拼讀。

信封和信紙就這麼從手間滑落。

山本夫婦新搬去的那個城市,正是廣島。

艾琳有些無力地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凡是對二戰稍微有點了解的人就都不會不知道廣島、長崎原子彈事件,儘管她記不清楚究竟具體是哪一天發生的,但她知道就發生在1945年的這個夏天,二戰結束的前夕,或者說正是這兩枚原子彈加速了日本的投降才得以結束戰爭。

上輩子因為歷史的緣故她很難對日本人有太多好感,這輩子太平洋海戰上她的弗雷德更是差點因那些日軍而喪命,她自然是無時無刻不盼望著日本法西斯被早點消滅殆盡。

但當自己真正介入到歷史之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在這個時代中諸多人對自己命運的無可奈何以及生命的脆弱,不再僅僅是作為一個後人來對歷史進行評判時,她對廣島、長崎的原子彈事件有了些別樣的感受。應該被徹底剿滅、去國際法庭接受審判的是日本法西斯政府和軍隊,但是為了迫使他們低頭,卻是要以廣島、長崎數十萬無辜平民的生命為代價來威脅日本政府。也許許多人會說日軍同樣在入侵別的國家時殘忍地殺害了那麼多國家的那麼多無辜平民,這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但是,當這種想法產生的時候,所謂的正義一方又與當初對平民施暴的日軍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她更明白,這是歷史的選擇,歷史的推進必然會伴隨著犧牲。一如此刻,她痛苦於她的好友,善良而正直的山本夫婦即將被毀滅於這場原子彈的轟炸中,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用各種方式聯絡到山本夫婦讓他們趕快遠離廣島和長崎。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一旦日本那邊得知了美國的作戰計劃,勢必會有所行動,歷史很可能就會被改寫,也許是朝著好的方向,但也許是會要付出更多血的犧牲。

歷史對於後人來說也許只是書上的一行行文字,但是對於處在那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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