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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為難你?連人俊也不管管?」

「連醫生也是客人,怎能給他添麻煩?」

「你這金主對你不怎麼樣嘛!」雲連笑道,「要不你跟了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林香月側過頭來,一雙鳳目翕然。

雲連見狀心裡咯噔一跳,慌忙補充道:「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

連人俊提著藥箱進來,還順路捎回了雲連扔在馮嘯琛房內的上衣。

「衣服穿上。」把毛衣和襯衫剝開往榻榻米上一扔,他突然看到雲連的左側蝴蝶骨部位有一個淡色印記。

「這是什麼?紋身?」彎腰湊近了一看,那形狀像是一條盤立著的蛇,到了頭部卻分了叉。

連人俊正欲伸手去摸,雲連轉過身來,拾起地上衣服往身上套:「胎記而已。」

「胎記怎麼長成這個樣子?」

「你問我我問誰去?別廢話了,快給香月看傷。」

連人俊在林香月跟前蹲下,從地上拾起沾了血的茶巾,皺眉道:「你怎麼用這種東西給他擦傷口?會感染細菌的!」

「瞎講究什麼,我自己就是這麼幹的。」雲連接過茶巾翻來覆去看了一圈,覺得挺乾淨的。

「你看看你自己都被糟蹋成什麼鬼樣子了?不懂就別亂來!」

「好好好,我不懂……連醫生,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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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確認過眼神,你是對的人

雲連:who?

第24章 一碗陽春麵

林香月傷得並不算重,但右肩的創口頗深,頂好是立即縫針。

煙館自備有大夫,但此時天色已晚,連人俊又放不下心來,於是便把人帶去自己在南市區的家中,連夜處理了傷口。一場鬧劇總算是這麼結束了。

聽說那馮嘯琛事後不肯罷休,跑去張炳槐跟前喊冤。可惜張柄槐是個正經生意人,向來不願趟此類渾水引禍上身,打聽下來又得知是馮嘯琛酗酒鬧事侮辱雲連在先,非但不幫他說壞還狠狠指責了他一通。姓馮的傷了元氣又損了顏面,再不敢招搖過市在雲連面前造次。

二月下旬,瀋陽街頭還沉浸在節後喜慶的餘韻中。輪船公司在風調雨順中迎來了新的一歲,雲連等人也趁著過年賺了個盆滿缽滿,弟兄們個個春風滿面,直呼不枉大老遠的跑這麼一遭。

月末,雲連照例上連公館拜訪,進屋見飯桌上擺著滿滿一台面熱菜。

「小雲,今兒個是你的生辰。家裡沒有特別的規矩,就是大家聚一起吃碗陽春麵。」連仁君端出一個托盤,裡頭擺著四碗清湯光面,淡色的湯汁上飄著油花和小蔥,「這本是南方的吃食,小的時候每逢生日父親總是做給我們吃,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這口味,我想你應該是喜歡的。」

雲連怔怔地看著擺到自己面前的面碗。

陽春麵,自從雲榕死後就沒人給他做過了。偶爾去店裡吃上一碗,總覺得不對味兒,不知是蔥不夠多還是豬油不夠香。

十二歲以後雲連就沒再碰過生日面這種東西。手底下的弟兄過生日,他倒是會撥筆款子供大傢伙快活,自己卻不去湊那熱鬧,尋個清淨地方一個人待著,或是去找陸承璋。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在生辰那天和所謂家人坐在同一張桌前,面對面吃上一碗陽春麵。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辰?」

「令堂在給家父的信中曾提起過。」

雲連低頭將嘴湊到碗邊,輕輕嗦了口麵湯。熟悉的味道仿佛帶他回到了那間遙遠的老磚瓦房,雲榕柔軟溫熱的手掌撫在他的頭頂:「慢點吃……可別長得太快了……」

——為什麼呢……我真想快點長大,變得足夠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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