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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旅雲集，早非流放罪人的煙瘴之地了。」賀熙華無奈，正好瞥見賀熙朝站在十步之外，不耐地看著自己，「稍候。」

「阿兄。」

賀熙朝直截了當，「看來傳聞是真的？你故意為之？」

賀熙華搖頭，「一時不察中計了，我見了私印，真的以為是趙之燦。」

賀熙朝不置可否，負手道：「從前我便勸過父親，莫要因噎廢食，為了海寇放棄船運，父親不聽。」

「伯父是北人，難免有些偏見。」賀熙華想起馬上自己兄弟二人，一在北地，一在海疆，不免也有些憂慮，「伯父如今到底作何打算？兄長不曾勸過他麼？」

「父親許是年紀大了，越發執拗，」賀熙朝冷笑，「葉明啟那起子小人唯恐天下不亂，日日在父親面前挑撥離間，他們當真以為咱們陛下是個黃口小兒？如今蹦躂地越歡，他日死得越慘。幸好如今他對你仍是信重，不然我們最好是貶為庶民，闔家回雲中養馬，最壞恐怕連全屍都保不住。」

賀熙華哪裡敢說他與軒轅曜定情之事，只含糊道：「陛下應允過我，只要我賀家不舉家謀逆，便可高抬貴手，保咱們平安無虞。」

賀熙朝撇撇嘴，冷哼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你也能信？」

賀熙華默默看他一眼，「兄長何時啟程？」

「後日。」

賀熙華想了想，「那我也後日吧，上任不比出征，用不著多做準備，也省得府里送兩次。」

「咱們這當真是宦海萍蹤，南船北車了。」賀熙朝看著剛抽芽的柳條，悠悠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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