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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被长公主笼络到自己跟前吗?”

借着大殿通透的采光,崔荷昂首看去,殿前那位逍遥道长盘膝而坐,身穿天青色的直缀道袍,出尘俊逸的脸蛋不沾染半分俗世情感,冷冷清清似云中仙鹤。

只与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见长公主摇头笑了起来,她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崔荷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人样貌也有些眼熟,似是……禅光寺里,胡作非为的澄空大师。

宫宴进行得如火如荼, 舞乐奏鸣,丝竹悦耳,谢翎正在与许如年对饮, 忽而耳尖一动,熟悉的银铃声融入吵闹之中逐渐远去,他再也聆听不到, 谢翎回头去看,身侧崔荷已不见了踪影。

当即问起身边的许如年:“崔荷去了何处?”

许如年举着杯盏,望向穿过大殿东侧殿柱往正殿帝后方向走去的倩影,说道:“应是跟皇上祝贺去了罢。”

谢翎没说什么, 只低头饮着温热的茶水,许如年见状,夺走他手中茶杯, 给他换上了一个酒盏, “喝什么茶水, 咱们喝一杯。”

黄澄的酒水倾倒入银杯中, 酒水触底反倒溅起水花,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谢翎颇有些贪婪的嗅了嗅, 因为眼疾的缘故,崔荷勒令他不许碰酒, 多日未碰, 差点忘了酒水是何滋味。

许如年见谢翎始终不肯碰酒杯, 嗤笑道:“崔荷不在,你该不会连酒都不敢喝吧, 这些日子找你喝酒你都没空搭理我,好不容易碰上, 你怎么光闻不喝,嘶,谢翎,你不会畏惧崔荷到如此地步了吧?”

不论许如年如何使用激将法劝酒,谢翎自岿然不动,就是不愿饮面前的酒盏,许如年累了,喟叹一声道:“唉,你如今半点不像你了,以前你喝起酒来眼都不眨,现在成了惧内,好生无趣,咱们那个洒脱的小侯爷上哪儿去。”

谢翎笑而不语,许如年见他油盐不进,自讨没趣,闷头喝了一杯,愁容满面道:“你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怜我啊,连个打的人都没有。”

听了他的牢骚,谢翎冷哼一声,语重心长道:“你如果真心要娶樊素,就要先知道她需要什么,而非把你认为好的对的强加在她身上,她对定亲一事多有抵触,你还非得在她祖父临死前立下誓言,樊素就算在她祖父面前答应了你,她也不会在心底里认可你。况且你们如今身份有别,你父亲那一关,可不好过。”

许如年听完谢翎这一番话,缄默了许久,当初是他冲动了,丝毫没有考虑到樊素的想法,可是事已至此,他亦不愿退缩。

他对樊素确实束手无策,如今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许如年闷不做声喝酒,注意到殿前那一幕,幸灾乐祸道:“原来你夫人去殿前祝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翎看不见远处,只能依靠许如年,遂问道:“此话怎讲?”

“你没看到吗?崔荷正和逍遥道长相谈甚欢,要论哄女人的本事,我在他面前也要自愧弗如。”

不久前,崔荷起身离席,绕过殿内廊柱,孤身一人来到正殿旁,内侍总管张辽瞧见了身穿蓝色诰命夫人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