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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肖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do;我一動也不敢動，安靜地看他將我抱到了床上。

&ldo;由由，我一直都在，哪兒也沒去。&rdo;

&ldo;你今天沒有接我下班，也沒有回家，我出去找了你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你是從哪冒出來的?&rdo;

肖揚把頭垂了下來，沉默了好久才開口：&ldo;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rdo;

肖揚把我摟得緊緊的，生怕我會跑掉一樣。他對我說：&ldo;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rdo;

我躺在床上，耳邊迴蕩著老闆的話&ldo;肖揚早就死了，肖揚早就死了&rdo;。我的腦子裡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亂，老闆沒有必要騙我，照片也不會說謊。如果肖揚死了，那躺在我旁邊的人是誰?我背後像滑過了一條小蛇一樣冰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我把我和肖揚從認識到現在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很多細節都令我不寒而慄。

我從沒見過他吃飯，每次吃飯他都看著我，然後說自己不餓或者已經吃過了。他一直穿著那件淺灰色t恤，從來不換，就算下雪他也是這樣穿，他不怕冷嗎?這時，我心裡一個低沉的聲音冷不防地說了一句：&ldo;只有死人才不吃飯，不怕冷。&rdo;

我渾身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肖揚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支起身子問：&ldo;怎麼了?哪不舒服?&rdo;

我想了想，說：&ldo;肖揚，我渴了，你能幫我倒杯水嗎?&rdo;

肖揚點了點頭，翻身下床，赤著腳走進了客廳。我迅速坐起來把他每天穿的拖鞋從床頭移到了床尾，並且翻轉了一下。我小時候聽姥姥講過，鬼有時候能和人一起生活，並且跟人裝得一模一樣，很難分辨。但他們總是會把鞋子放在床頭，鞋尖朝內擺放。如果不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上床的路，也看不見床上的人。而肖揚的鞋恰好是這樣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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