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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泥污迹的脸上,莹白如玉的肌肤光洁细致,水润的明眸不似从前那般清澈透亮,却是幽暗深邃,让人忍不住想追随她的目光,更添了一份神秘的诱惑。
刘媪看见她换了衣裳梳洗干净出来时,着实惊住了,她知道这姑子生的美貌,却没想过能是这样夺人心弦的美,粗衣布服完全掩盖不住她的容光,反倒叫人更是惊叹惋惜,实在是玉人一般。
孟洛感受到了刘媪目光中的吃惊和赞美,她微微低头笑了笑,却是将自己穿来的那套衣裙妥善收好了,跟着刘媪做活去了。
刘媪的夫郎早年病亡,只有一子,在建康城中店铺与人作杂役,不到年节却是难得回来,她以替人缝补和做些帮佣为生,故而家道艰难。孟洛留下来自然要帮着她分担些缝补浆洗之事,赚点银钱换取吃食。
对着木盆里堆得高高的脏衣服,要在入夜之前全部浆洗干净,晾晒好才可,孟洛并不抱怨,只是用力的捶打搓洗着手中的衣袍,纤细娇嫩的手指都已经被泡的发白,额上也隐隐有汗,这样的粗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作为孟府大姑子,她从来不曾做过半点粗重活。
只是孟洛并没有停下来歇息,这样辛苦地赚钱求生,吃着粗糙下等的吃食,穿着粗麻衣袍,比之从前乃是天渊之别,她却觉得心中一片平和满足,因为离开了孟府,没有了韩氏和孟娴娘无休无止的算计,没有那群表面忠诚却暗地里背叛了她的下人,也没有那个从不曾真正怜爱过她的父亲。
好容易浆洗完一整盆衣物,已是晚霞初起,夕阳渐落,孟洛直起身子锤了锤已经酸痛的腰,却是昂起头轻轻一笑,活着的感觉真好,先前种种恍如隔世。
第四章 危机
浆洗完一大盆脏衣服竟然只能换来两小碗粟米,孟洛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辛苦干活却只能赚来这么点吃食,她看着碗里还夹杂着砂砾的黄黄的粟米,抬头问刘媪:“媪,为何不换做铜钱?”
刘媪苦笑道:“贫苦庶民哪里能那么容易得银钱,只有换些麻布米粮度日,便是大郎在建康城辛苦做活一年也不过得上一小串钱,也都不舍得花用。”
孟洛不曾想过在贫苦庶民手中,她从前并不在意的铜钱竟然是这般难得,只能以活计换取少量的谷帛,也难怪刘媪生活如此艰辛,每日做这许多活计还是只能勉强糊口度日。
刘媪见她有些愣神,笑了起来:“姑子怕是累着了吧,快歇一歇吧,待我补完这几件衣袍,就去做吃食。”
孟洛的确觉得身子酸软乏力,腹中也是空空如也,忙了一整日,只有早起那碗菜粥,饿得厉害了。
她也不抱怨,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刘媪眯缝着眼对着昏暗的油灯缝补着手里的衣袍,这虽说也能换些吃食,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刘媪终究是年岁已长,又是常年劳累,眼力大不如从前,每缝补一针都要瞧上一会,只怕会补得走了针脚,叫主人家看了不喜欢,换不到吃食。
“不如让我来吧。”孟洛开口道,她虽然以前是孟府大姑子不曾做过什么粗重活,但针线女红却是会的,还曾跟建康城中有名的绣娘学过,缝补自然不在话下。
刘媪将信将疑地将手里的针线与衣袍递给她,在她看来这么个出身高贵的姑子怎么会做缝补之事,只是她实在是眼力不济,若是这般慢慢补下去,只怕要到深夜才能做完手里的活了。
孟洛接过衣袍,看了几眼,摸了摸针脚,灵巧地穿针引线,熟练快速的手法让刘媪吃惊不已,不到一会一件衣袍便已经缝补好了。
她微微笑着递给刘媪:“媪帮我看看,可还妥当?”
刘媪接过来,在灯光下瞧着,只见缝补之处针脚细致平整,比自己缝补的要好看不知多少,她惊讶地望着孟洛:“姑子会做女红?”
孟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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