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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地攥着拳头,徒劳地嘶吼着。
“不是他不能活、不想活,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于是至始至终,他只想让你活。”
“柳若非,你抬头看看他,看着你的兄长,你可有问过他的意愿?”
傅良夜不知何时踱到了两人身侧,垂眸看不清神色,启唇对柳若非低声道。
闻言,柳若非忽地安静下来,他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柳如是那双浑浊的眸子,蓦地潸然泪下。
“你从未问过他罢。呵,果然,你也只当他是没有灵智的异类,你可想过他为何自投罗网,为何总是用指尖指着心口?你以为他想要你的心头血吗?笑话!”
傅良夜双目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抖着声音大声呵斥:
“柳若非,你只不过是想赎罪罢了!你不想自己再愧疚下去了,所以你执意让柳如是留在你身侧。你知道吗,柳如是他早就想死了!”
闻言,柳若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只空洞着一双眸子,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
“是吗?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兄长,你该恨我,你应当恨我!”
是啊,是他错了!兄长理应恨他!
他哽咽着将兄长的手臂死死揽进怀里,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砸到柳如是伤痕累累的皮肤上,冲开了伤口上干涸的鲜血,脏兮兮的血迹顺着它的手腕滑下来,滴落在漆黑的泥土中,日光穿过竹林,斑驳竹影横斜,随着微风拂过,于二人背上晃动不住。
冰冷粗糙的手掌颤颤巍巍地贴上了柳若非的脸颊,笨拙地用指腹揩去了人眼底的泪珠。
柳若非蹭着柳如是的手掌,略显惊诧地抬眼,身子却猝不及防地被柳如是扣进了怀里。
“—别—哭—”柳如是喉咙里发出两个含混的音节,不知是否为错觉,晏西楼竟是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出了几分失落神色。
它像是牙牙学语的幼童,绞尽脑汁地拼凑出零星几个词汇。
“—不—恨—不—恨—若—非—”柳如是的话声愈发微弱,烈日当空,他面上的皮肤也开始迅速地腐烂开裂,露出了黑红色的血肉和白花花的骨骼。
它的唇角开始轻轻抽搐,似乎是在模仿笑容,又似在回忆如何笑。
它努力地尝试了许久,最终勉强僵硬地弯起了唇。
“—拉—勾—”
柳如是晃晃悠悠地伸出手,说。
柳若非嘴唇翕动,一时间怔在原处。
柳如是静静地等待着柳若非伸手,可是对方没有回应。
于是他盯着自己的右手琢磨了许久,努力地回忆着零碎的记忆片段,又用左手把多余的手指掰回去,只支楞出小拇指。
“—拉—勾—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柳若非颤抖着伸出小拇指,缓慢地搭了上去。
小拇指勾勾缠缠,口中呢呢喃喃,牵出了那日莲花湖畔火红的晚霞——
“那我们拉勾,你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