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才能移动。”

接到祁家骢电话,任世晏吓得连忙与季方平双双跑了下来。祁家骢见他们过来,便站起身退开。

任世晏看到任苒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脸上手上全有尘土伤痕,左手捂着右边胳膊,指缝里渗出鲜血,慌忙蹲下来查看:“伤到哪儿了,小苒?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季方平说:“我把车开过来。”

任苒一把推开父亲的手,咬牙再度撑地想站起身。

任世晏一把按住她,喝道:“别闹了,小苒,我们先去医院。”

任苒只闷声不响地用力挣扎着,任世晏怕她越发弄伤自己,既不能松手,又不敢用力,一时手忙脚乱。这时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祁家骢开了口:“这样吧,任教授,我送你女儿去医院好了。”

他不等任世晏说什么,蹲了下来,手放在任苒肩头:“好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在大庭广众下满地打滚没什么意思。现在你选,是让我送你去医院,还是你爸爸?”

他的声音平静客观,不带任何情绪,任苒已经挣扎得精疲力竭,安静了下来,哑声说:“谢谢,请你送我。”

祁家骢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任世晏:“任教授,帮我把那辆车后面车门打开。”

他轻松抱起满身尘土的任苒,走到停在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旁边,将她放到后座,然后接过车钥匙:“你们决定去哪家医院,我跟在后面。”

第二章(下)

祁家骢发动车子,瞟一眼后视镜,发现后座上的任苒头歪在一侧,满脸都是泪痕,眼中的泪水仍在不停流淌出来。

“很疼吗?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

任苒没有答话,她的确疼,然而更大的痛楚却是来自心底。

她妈妈方菲去世前三天,多个脏器发生衰竭,身体极度虚弱。当着任世晏的面,她将一个存折交到女儿手里:“小苒,这是用你名字开的存折,里面有二十万块钱,每年自动转存,密码是你生日,妈妈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一定要收好。”

她当时读高二,尽管家境算优裕,但每个月的零用钱不过100块,一下被这个巨额数字吓坏了,更被妈妈的语气弄得惊惶不安,带着哭腔说:“妈妈,我不要钱,你帮我收好就行了。”

“乖,妈妈现在太健忘,怕放得自己都找不着了。”她妈妈笑着说,“你收起来。记住,这是妈妈给你的,任何人都没权力动用。”

她妈妈说这话时,回头看看任世晏。任世晏神情复杂,却只点点头:“收起来吧,小苒。”他看向妻子,轻声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女儿,你放心。”

她妈妈疲惫地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女儿:“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小苒。”

那个存折一直躺在任苒的抽屉里。在一片混乱中,她突然记起此事。妈妈说的每一个字清晰在她耳边响起。

她绝望地意识到,妈妈在临终前将一个巨额存折留给尚未成年的她,而不是按更合理的处置方法托付给她爸爸,甚至郑重叮嘱她,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恐怕是早就知道丈夫的婚外情了。

祁家骢在医院停好车时,发现任苒已经在后座哭得泣不成声。他打开车门,俯身将她抱出来,用脚踢上门,微微皱眉:“不至于痛成这样吧。”

任苒不理他,顾自大哭着,根本没留意到从后座转到了他怀里,眼泪将他胸前的衣服一下浸湿了。他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女孩子好象儿童沉浸于自己世界里一样,哭得如此肆无忌惮,脸上灰尘和涕泪纵横,抹得一道一道的,五官皱到一起,肩头抖动,嘴张开着,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欲绝,却实在不像是单纯因为疼痛撒娇。

祁家骢好笑诧异之余,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怜悯,他将她纤细的身体安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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