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心声 (第2/5页)
不愉快,开启新的人生之路。而他很快便成功了,在爱慕上莎薇酒店的领班后,那些糟糕的过去都烟消云散。他不再找街头的妓女放荡,也不去同酒馆的女醉客勾搭,变回那个入伍前的青年,对未来的爱情充满幻想。
可当他知道,手捧玫瑰花与金戒指的自己是跪在一个年老的男性木精灵跟前,军营宿舍里的一幕幕又涌现在眼前,似是在提醒他这个打心眼里厌恶基佬的人,如今当了回恳求着和一个老头子共度余生的小丑。
愤怒,再度燃烧。花束转眼为灰烬,戒指更热到融化。祈信之力在涌动,蓄势待发,那澎湃的感觉引诱他踏步向前,去将愚弄自己的老男人焚为焦尸,将这浩荡的澎湃存作永恒。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祈信之力突破的征兆。如果那天他真的动手,即可蜕变为第二巅峰的圣恩者。
他先是楼住木精灵的柳腰,又摸向那如云的鹅颈,再将手掌按上平坦的胸膛,最后在对方的惊呼中一把探向身下,确认木精灵不是在说笑,火热的心真切冰凉。
他抱紧想逃跑的木精灵,却没有使用祈信之力,而是感受捆在臂膀里的温柔、一种柔软的温度。
爱,是爱,他相信了,这就是爱。他爱木精灵的知性,爱木精灵的宽容,爱和木精灵说话,爱和木精灵逛街,爱和木精灵共享晚茶——男人又怎么样?年老又怎么样?不管木精灵是男是女,年老年少,他都愿陪在其身旁,度过每一天的时光。
有爱,是爱,说明爱就好。
倾诉声里,木精灵停止挣扎,像安慰孩子那样轻拍他颤抖的脊梁,待他松脱臂弯,真诚地鞠躬致歉,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希望误解就此翻篇,与他继续当好忘年之交。
可惜,觉得他仅仅是不愿接受事实的木精灵没想到,对不惜踩着梦魇来坚定信念的圣恩者而言,这委婉又明确的拒绝,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河风正旺,路人指指点点,这告白失败的男人撞开围观的好事者,在羞耻、不忿和错乱中嘶吼出眼泪,飞奔而逃,想逃出康曼城,想逃出这个比共治区更难忘的伤心地,却又跑去老地方,继续厮混嫖娼。哪怕木精灵打来电话道歉,甚至亲自找到他,告诉他别再自我折磨,他也是一言不发,回复以沉默。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接不到对方的电话、看不到心念的身影,便喝得酩酊大醉,回到黑水总部,申请外派务工,最好能一辈子不回康曼报告。
黑水的部长很乐意满足他的愿望,让他飞去温亚德监视帝皇使者的举动,少在自己的办公室发酒疯。
荫蔽里的纠结,没有外人知晓。否则,他们定会和边翻查资料边盯着电脑的戴维一样,弹舌吹嘴:“真要命啊。”
“怎么?”露丝合起桌上的卷宗,扯开外套的纽扣,仰头看向天花板。墙皮脱落的裂纹隐约可见,她双手插兜,想弄清楚粉白的顶板有多少道伤痕,却看见曾把年幼的乌塔维亚抱在腿上,指向防爆的玻璃窗外,与小小的女孩儿数星星的自己,不由将暗嘲掺进笑里,“他们又透了哪道好消息?”
“好消息?”戴维一手压着扶手,一手挠起头,把头发抓成了乱鸟巢后,盯着反射油光的手指,眼里皆是疲倦,“是好消息,黑水的好消息,不就是普通人的坏消息?”
“哦,我还以为,是哪位官员要锒铛入狱了。”
“不会的,不会的,露丝,他们可不舍得啊。放长线钓大鱼,是部长一贯的作风。至于上钩的猎物会不会跑、拉不拉得动?兴许帝皇才清楚。”
在康曼城的同事告诉戴维,十三个月前,一家中洲餐馆的已婚女老板被新区法院的某位诉命议员相中,被公然揩了油,她的儿子刚好放学回来,一时冲动,打断了那议员的鼻梁。结果,倒霉的孩子失踪了好几天,再出现,已是裹着毛毡躺在伯度河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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