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脱身 (第2/5页)
道:
“废物…凭你想整死我?回去练个半辈子再说吧!”
有座蜡像的头部还剩一半完好,艰难地发出笑声,那瘆人的声音,活像是风吹过铃:
“你在变换祈信之力时…有明显的…情绪转换…你的自制力下滑了…你失控——”
阿格莱森一脚踢碎了半残的蜡像头雕,向地牢的出口走去:
“傻狗…尽放臭屁。”
他不想在这座地牢里停留多一秒的时间,因为这里有着一股他讨厌的臭味。那是鲜血和烂肉发霉的臭气,他越是呼吸,心中对鲜血的渴望越强烈,若是再待下去——
“陈立特,你想搭船出海吗?”
在地牢的出口,一位身着船长制服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挡住光,举起一条丝巾,让风把丝巾吹到他的脸上,笑着说:
“家乡的海风,感动吗?”
是的,这是博萨渔民出海前的风俗——让海风带走裹缠厄运的丝巾,希望帝皇保佑他们一帆风顺,皆可满载而归。
在坐上偷渡客的渔船前,阿格莱森也是这么向家人辞行的。
不宜回顾的记忆挑断了理性的琴弦。数秒钟的呆傻后,阿格莱森竭力前冲,不顾一切的挥出重拳,砸向那个扮成船长来挑衅的小丑。
熟悉的回弹,熟悉的斥力,熟悉的碰撞,熟悉的昏迷。在阿格莱森察觉到痛楚前,他的意识已经飘飞到天际,游离于肉身之外了,连诅咒一次憎恶的船长都成了奢求。
待阿格莱森被捆上一张手术床,船长脱掉了海员帽,向跟在身后的贵宾露出无趣的笑脸:
“看见了?温黛儿小姐,温柔是美人享有的特权,对这类不识好歹的客人,我还是乐于施展暴力的。”
少年没有吱声,仅是用关切的眼光看向阿格莱森。他在报告里看过,这位圣恩者同受露丝指挥,目的是借调查之名揪出无名氏的狐狸尾巴。
现在来看,阿格莱森的行动可谓成效显着——能让无名氏亲自动手款待,他所拥有的祈信之力确实精纯。
不过少年的注意力没有为阿格莱森停留太久。他的目光扫视着地牢,在那些紧锁的牢房里寻找着另一位目标。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你们想找的人是谁了——请见谅,他实在无足轻重啊,无法与您二位相提并论。”
船长一弹手指,一扇牢房的门应声开启。少年快步冲入房中,只见斐莱缩在墙角,咬着小臂不肯松口。而他的另一条手臂,则是布满齿痕,深可见骨。
少年扑上去,拨开他的头发检查他的伤势,急切地询问道:
“斐莱·奥洛罗?是你吗?你是斐莱…”
“斐莱?”听到陌生人念出自己的姓名,斐莱痴痴地抬起头看向少年,但他的表情不似相片里高傲的阳光,反倒像是个刚堕完胎的年轻妓女,“是我…我是斐莱…不,不是我,他不是我…”
不等少年追问,斐莱忽然握紧拳,猛地砸向自己的肚子,边吐出胃液边咒骂道:
“滚开!给我滚!滚出我的身体…我是斐莱,不是你?你?我…我是…”
他越喊越着急,越着急越是挥拳自残,越自残越是埋头哭泣。哭到最后,他一头撞向墙壁,碰得整张脸鲜血淋漓,如同不会思考的婴儿般抱腿蜷缩,呢喃着无人理解的奇怪独白。
少年愣了许久。面对状态诡怪的受害者,面对他答应过替委托人找来的朋友,他经不住关节发颤,面目通红。他是在羞愧、在懊悔还是在憎恨?羞愧他自身的无能,懊悔他的拖沓,憎恨——
他回身飞跃,两脚蹬向船长的脸,却被斥力无情地弹开。船长稍鞠一躬,左手旋转着海员帽,右手拉响墙角的通讯铃,漫不经心地说:
“不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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