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学院 (第2/5页)

着寻找木塔的入口,他急忙上前搭手,顺带挑明了自己的疑虑。艾斯特并不多言,只是指着脑袋,让他自行理解。

稍加思索后,他便明白了艾斯特想要表达的含义:

“监视的网?”

“是。”

想到朝晟奇迹之网的传闻,热心的达塞拉也难逃沉默。是啊,哪个审理者会放任一个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周身环境的朝晟来客留在科研重地呢?那不是将无数研究者多年的心血拱手赠给朝晟吗?就算从私人角度出发,一想到自己的隐私会暴露在邻国的监察下,谁也免不了心惊肉跳。

“入口在地面,”在引路人走神的时候,艾斯特找出了藏在草坪里的木板门,毫不费力地把它提开,“谢谢你的指引,要去看看吗?”

恭敬不如从命。他领着艾斯特踩过对钩性的阶梯,登上了六棱锥木塔。木塔里面,房门大敞,密集的星菊黏满了天花板和墙壁,把走廊和房间照得透亮。他们逐一察看房间,没能见到半截人影,即使轻声问好亦无人应答。

所幸,有细微的噪音在安静的木塔里回荡。沿着声音踩上楼梯,踏得发湿的木头吱呀呀地响,仿佛下一秒楼梯就会裂开,让来访者掉进从黑暗里冒出的食人花之口。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在木塔的第七层,那噪音不再细微,清晰到达塞拉能辨别出那是马达的嗡鸣。他率先走进有马达运转的教室,只见一个戴着大耳机的博萨男生坐在讲台上,正专心致志地拼接电路元件,全没注意到有人来访。

艾斯特跟上来,示意达塞拉别出声,因为她需要先行审查教室的环境。放眼看去,这里的座位都布满了灰尘,唯有男生堆在桌上的电路原件和图书是洁净的。那皱巴巴的书册题写的书名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拼接名词,什么《方程式和彩票》、《物理新解》、《量子领域与鸡蛋返生》、《祈信之力生成黑洞》、《帝皇使者是永动机吗》…

看起来与心理学毫无干系,真不晓得这位男生是在研究哪些命题。

艾斯特走到男生面前,勾指敲响他的耳机,把他从对电路的沉浸研究中拉回现实:

“你是学生?”

被打扰到的男生本来气得张牙舞爪,可看清两位来客的精灵式面貌后,他两手一抖,摔落了手头的电表和接线板,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高声喊道:

“老师好!”

他这么一吼,教室里的灰尘立时激荡,呛得达塞拉连连咳嗽。艾斯特倒是早早遮住了口鼻,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追问道:“破败的教室,教授在哪里?”

“呃?教授…”听得出来,男生的瑟兰语不甚流利,“我们系只有两位教授,都离职了啊?”

艾斯特还未发话,达塞拉已掏出手帕捂住嘴,给他的回答愁弯了眉头:“离职?”

“是啊。去年,两位教授分别罹患了精神分裂和被害妄想症,这里已经大半年没开课了,离职手续还是…”

“你们系的学生呢?就你一个人?”

“呃,不止我,总共有一二三四…”说着说着,男生竟然掐起手指计数,中途还数错了两次,“十七个人,他们还在宿舍补觉吧。”

“你们系的主管在哪?”

“主管?哦哦哦,生活老师!听前辈们说,他已经转职五年,到下层的文学院工作了,应该还没人来顶位吧?”

达塞拉捏起手帕,扇走了往身边飘来的灰尘,难以接受医学院里存在着这一方犹如抽象艺术的福地,情绪比将要来此学习的艾斯特激动多了:

“教务长呢?”

“教务长?啊啊啊,教导主任!他啊,他几个月前还来讲课,教我做永动机实验呢!唉,上个月,他没了踪影,等我们找到他,发现他在实验室躺了两三天,怎么也喊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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