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删除 (第1/5页)

录像中,窃贼虽用兜帽口罩掩盖面孔,但那极富个性的步伐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

欲盖弥彰的黎思德。

黎思德收起撬门用的铁丝,轻轻掩上门,以蹲姿前进。古怪的是,他并未解锁艾斯特的电脑,而是逼近睡在窗台的银狮。接着,他跪伏在地,前伸胳膊摸醒了打盹的银狮。

银狮见到他后,懒洋洋地蹲坐着,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他拿出自带的猫条递到银狮嘴边,却被银狮一爪子拍肿了手。受了攻击,他不怒反笑,跪地而仰天,高呼“帝皇万岁”,而后搬出一张磁力画板,摆到银狮面前,与银狮对望了将近十分钟,直到银狮趴下。

银狮趴下后,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好一阵顿足捶胸,然后一手翘掌朝前,一手弯抵着屁股,两腿以大跨步姿势交错起跳,像是在举行恐怖电影里的邪恶仪式。结束这诡异的表演后,他充满期待地匍匐在银狮之前,而银狮则跃上他的脊背,被他驮出宿舍,在一小时后才被他送回来。

艾斯特关掉手机,冷峻的金瞳里闪出罕见的疑惑:

“他想和银狮沟通?”

银狮应是弥尔蒙主任的实验产物,疑似拥有祈信之力,如果艾斯特站在黎思德的角度,她也会想方设法地夺回这最宝贵的遗产。

问题在于,既然带走了银狮,黎思德又何必再送银狮回来?

艾斯特相信,答案就藏在被删掉的实验日记中。定是黎思德发现她拍摄了日记的内容,趁她不在潜入宿舍将之删除,可越是如此,越凸显那份日记的重要。

黎思德会把日记收在哪里?那所谓的秘密基地?或是随身携带?不,他敢把违规建设的秘密基地暴露给艾斯特,又岂会把最重要的日记收在那里?哪天宿管一个不高兴,给他卖到废品站,他最珍视的弥尔蒙主任的心血不就全泡汤了?

“随身携带?”思考之余,艾斯特的目光投向黎思德的书包,“希望有收获。”

黎思德的白书包扔在讲台上,被臭烘烘的油污浸到发黄。书包里的书比共治区高中生的还多,尽是些反科学、反智的期刊杂志,其中夹杂的笔记也不是艾斯特见过的那本,幸而有一叠资料的内容与那本笔记有关。因此,她用手机拍下资料的照片,赶回宿舍拷入电脑,提取文本后上传至网络空间再行阅览,而资料中打有关键备注的几篇详情如下——

第一篇:

麦奥先生,先前实验数据能为你提供帮助,是我们的荣幸;你乐于分享你的猜想,是你慷慨的证明。

卡尔先生的意识转嫁实验失败了,你的记忆传输理论成立了。一切如你预测,记忆与意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数据”,记忆迁移的结果并不影响祈信之力,祈信之力是与意识绑定的。

我私底下有尝试过你的建议,将圣恩者的记忆传输到初生的同种族婴儿脑中,结果依然雷同。即使在新生儿这张白纸上渲染出了相同的画面,那也只是不成熟的临摹,我们期望之中的祈信之力的转移或觉醒并没有出现。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将实验记录上报给卡尔先生后,他竟大动肝火。卡尔先生的能力足以实现青春永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他打算批量生产自己的复制体以统治格威兰,那么很遗憾,恐怕在贤者动手前,“他们”就因为争论谁是本体而内讧了!

第二篇:

正如哲人所言,幸运是噩运的良朋。接连不断的失败后,卡尔先生批评我们努力错了方向,并动用人脉从陆军的特殊监狱里捞出一位圣恩者——一位觉醒了祈信之力的医生。

你知道的,麦奥先生,卡尔先生他总爱招募三教九流为他工作,因为这些人最为“忠诚”!我只用说一件事,你就能回忆起这位大夫的恶名。

他借职位之便,在北共治区以义诊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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