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日升 (第4/6页)
孩子才会做的蠢事。”
于阿尔一行人休息时抵达的军队已在此处设立火炮阵地,并炮击前行之地的塔楼,引爆堆积在天台的巨炮弹药,轰响冲破云霄的焰火,让塔楼方圆千百米都翻滚着呛鼻的浓烟。
待炮弹的铜壳齐整抛落,指挥进攻的士兵向葛瑞昂行礼报告:“长官,是否进行第二轮炮击?”
映入晨光的金色竖瞳眯得很紧:“退下待命吧。”
稍后,他拖着满载圣岩的拉箱离开阵地,以传送的奇迹召来远在格威兰的特罗伦元帅:“去,与我登上那塔楼。”
仍着睡袍的圣恩满脸的不情愿:“混血者,急着送死有什么用?”
“拿起这本圣典,”葛瑞昂从衣袍中取出洋溢黑血的书籍扔给惊讶的特罗伦人,“随我前去。”
“我可不晓得…”多方碾转的宝物在棕瞳里闪烁奇异的光辉,令拥有过它的圣恩愕然失色,“我感受到…不可能,圣典的力量——”
“已然苏醒,”不多时,葛瑞昂已同他来到因爆炸而焦黑的塔楼下,亮出袖袍内藏着的另一本暗灰色圣典,“用你抗拒阻碍的本源接近他,等候我的指令。”
“这就是朝晟人求助的态度?”感受融入体内的圣典送来的力量,圣恩呼出畅快的抱怨,“毫无诚意呀。”
“走吧。”踏上楼梯的葛瑞昂如是说。
楼道间的回音森寒入骨,而这冷漠的音色让正欲拖延的人胆怯至极。圣恩只能跟住这黑袍金发的背影,在颤栗的不安中暗自咒骂:“自傲的家伙…一本虚无圣典…至多几柄圣器…不可能啊,他定然有更强的底牌…”
猜想已是多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忍受混血者的趾高气昂,拿宝贵的生命去冒险尝试、尝试接近已开始排斥一切的人、正在天台上懊悔的人。
时间稍稍往前,回到竹的臂贯穿茉亚心脏的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随已红的灰发挪上染血的脸,在熟悉的面容间找寻那对淡然如故的眼眸,朝灰色的波澜勾起疤痕弯挑的笑容。可这瞬间如光拂尘,发泄的笑容更是僵硬,最终转为懊悔的不甘与痛哭。
因为倘使她真的死去,已失去一切的孩子会真正的一无所有:是的,该给她复原,等她道歉、等她认错、等她允诺会陪自己爱自己…别抛下自己、别抛下自己就好。
在他思考时,茉亚迎着穿透胸膛的手臂走向前,让血随破碎的心洒落干净,将孩子拥抱在怀里,贴在他的耳边吹出释然的气息:“朋友,谢谢。”
“啊?”莫名的话终结竹的犹豫,却让他的思想陷入更混沌的境地,“为、为什么…”
忽然间,混乱的脑中有所预感,心脏跃动至沸腾,让孩子抓住那忽闪而过的可能性,对自己的问题给出有可能正确的答案:“你在骗我?”
话音方响,砸落天台的炮弹炸响,成吨堆放的弹药受其引爆,释放热浪与冲击,让竹不得不运转本源抵挡,头颅却痛苦至极。终于,他忍住痛仰天怒吼,以本源恢复本源,却发现如今已无法直接抹除这热量,唯有硬接其威力,在痛苦中补充本源又硬撼爆破,无尽地重复下去,直到炮弹炸尽方停。
浓烟滚滚,所幸他并无大碍,更抽出手臂抱着茉亚靠在天台边沿坐倒,哭喊着质问:“你刚刚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她抬指拭去涌落如泉的泪水,笑得舒心:“看…我答应过你…你现在会哭,会…真的会感受伤悲了。”
甩动头的竹想拿袖子抹去眼泪和鼻涕,却是越抹越湿:“我不要不要不要…我、我、我好弱啊…我、我、我不能救你!我不能复原你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灰发擦走横流的涕泗,好让孩子看见她的笑容:“你变弱了啊…现在,你已无法逆转生死…尤其是我…我这种并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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