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生机 (第2/5页)
一个不经事的孩子。”
“怎么,坎沙,你不害怕吗?你的母亲——”
“我会杀了你,卡麦尔。我会逃跑、会藏身,会监视、会尾随你,直到杀了你。除非你二十四小时有人看护,吃喝拉撒都由打手包围,否则,哪怕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都会追着、看着、守着,直到亲手杀了你。我看过新闻,你们的护身术,扛不住强悍的冲击,土炸药、硝化甘油,我会弄到、我会买来,我会永远抱着它们,永远地等着你落单,直到你粗心大意。”
“我相信,坎沙,我相信你有耐心——少年的心气,总是我们这些成年人不能企及的啊。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放过海芙,怎么样?有兴趣吗?”
“说。”
“你家的房子,应该能抵折七十万…你母亲工作辛苦,存款想必是有的。你看,你去告诉你的母亲,说说你在这里的经历,让她拿出五十万——不多吧?嘿,看在塔都斯的面子上,我给你个友情价,十万,就十万,必须是你的母亲给予你的十万迪欧,不是靠塔都斯蹭来的钱哦?卖血、卖肾脏也不成,记住了?算了,只要你的母亲肯帮你一把,管你是撒谎还是坦白,十万迪欧的现金拿来,我不仅不会收,还会如数奉还,放海芙自由,如何?要是你没办成的话,用不着我多说吧?不过呢,万一你失败了,前面说的,那些给你、你母亲和海芙的歉礼,是分文不缺,我照赠不误,满意吗?
坎沙,这是稳赚不亏的赌约,我想,你没有理由拒绝。”
是的,没有理由。坎沙·杜拉欣的瞳孔收缩个不停。他沉默着走到卧室门前,和海芙交代好安全顾虑,再回望一眼微笑的卡麦尔·达西欧,便脱掉湿透的外套,沉默地离开了酒店。
在他消失后,卡麦尔哄然大笑,全然不顾弟弟和保镖的关怀,无奈地自言自语:
“愚蠢啊,愚蠢…幼稚啊,幼稚。塔都斯,你们真是臭味相投、不,同病相怜的朋友。你们啊,根本不清楚大人的难处,更别说…猜透家长的心理啊。”
匆匆拦下出租、赶回家后,坎沙急忙钻进卫生间,洗了澡、拧干了衣服。在洗头的时候,他用洗发水抓了三回;在刷牙的时候,他挤出半指长的牙膏,刷了两遍;在搓肥皂的时候,他没有避开淤青,使劲地搓弄皮肤,只为彻底梳洗干净,在和母亲交谈时争取个最完美的印象分。
然后,他躺到床上,疲惫地合了眼——不,他猛然惊醒,跑回卧室,静坐在沙发上,等候母亲的到来。时间不早了,太阳快要下山了,安苏妮随时会有可能回家,他不能睡、不能躺。
他要等,等着母亲来,等着和母亲面对面地沟通。
分秒的流逝,如沙粒堆积,从秒堆成分,从分堆成小时,枯燥无味,且让人昏昏欲睡。他怎么也不敢睡,又拿出学校的老办法,用冷水冲脸,尽力保持清醒。
从太阳落山,熬到午夜的零点。终于,他在新旧交替的分界点,等来了忐忑的开门声。
“妈…你回来了?”
“嗯。”
回应是没好气的吭声。安苏妮显然还在生气,不过,等她看到儿子脸上的淤伤后,消磨许久的暴怒再度兴起:“坎沙,你又打架?为什么不听——”
“妈,我听你的话,我听你的话,我不是打架,我是被打,我没有还手,我随便他们打,我真没有还手——妈,我求求你,你听我说,听我说清楚来由,好吗?”
行,在关键时刻,做母亲的总是大度且理智的。何况,听孩子吐诉心事,真能算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对缓和母子关系、重塑家庭环境的难题而言,孩子的主动沟通,简直是最佳的切入点。
但是,等坎沙讲到海芙的话题后,安苏妮的眼睛瞪直接成了白炽灯,显得整个人都年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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