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寒冬 (第2/5页)

以告诉我,上峰究竟是指谁?”

面对如此简单的疑问,戴维竟然沉默不语。他握紧方向盘的手逐渐松开,踩着刹车的脚慢慢抬高,最终将整个人躺在驾驶座上,仰头看那漆黑的天窗,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露丝,到底是我信错了人,还是坐上领导者之位的人必然不可信?”

稍许的缄默后,露丝的心里也大致有了猜测。她靠在车窗的玻璃上,用黑暗掩藏闪烁的视线,良久才给出朋友需要的宽慰:

“我只知道你没有错,戴维。”

戴维笑了,笑得疲惫又欣慰。是啊,对与错的挣扎是上位者用来绑架他们的阴谋,纵使良心再受谴责,他们务必认清现实,方能识破奴役他们的诡计。

沉默的休憩时光被电话铃驱散。戴维刚掏出手机,一见到呼叫人的标注,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温亚德方面的人送来了好消息。

早些时候,受命前往伏韦仑市调查怀特家族的人马得到了不小的收获。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两位圣恩者的努力。

不过要是让胡特·唐卡拉说一句,他会毫不迟疑地朝黑水的人脸上吐一口唾沫,叫这帮混蛋去洗洗眼睛,好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出力。

但他实在没有分心的余地。目前,他正用半个身体包裹着昏迷的诺克·怀特,沿通风管道蠕行,尽可能不发出丁点儿的声音,以免搜寻主人翁的安保人员朝天花板开一枪,打得他当场坠落,跟皮球似的弹来弹去。

现在,他只想回到几年前初访温亚德的那天,谢绝戴蒙德先生的重金委托。如果他不去温亚德调查两个孩子的失踪案,他就不会纳入无名氏法眼;如果他没有纳入无名氏的法眼,也就不会成为无名氏的走狗,被安排去窃取保险箱里的证据;如果他没有去偷窃保险箱里的文件,也就不会被格林女士逮住,沦为替黑水干苦工的奴隶;如果他没有沦为黑水的奴隶,也就不会裹着一个小白脸爬进通风管里阴暗地蠕行。

经过多日的盯梢,再借助祈信之力的奇妙效果,他成功地潜入诺克最常出入的某家饭店,提前缩进包厢的衣橱里。等诺克屏退保镖单独享用美食了,他才悄摸摸地爬到诺克身后,先用炸弹摧毁诺克的庇护之盾,再给诺克扎了针麻醉剂,然后用祈信之力改变诺克的身体弹性,如橡皮泥般钻进通风管道里。

破门而入却无果后,保镖们封锁起饭店的出口,靠着定位器寻找主人的行踪。胡特只得挤出诺克身上的一切电子产品,通过最小的运动幅度朝通风的方向逃离。

他爬到出口,朝风扇扔去一颗炸弹,靠闷雷般的爆炸破坏了扇叶。接着,他发挥出超越本能的速度逃出通风管,在恢复人形后把诺克扔进后备箱,踩足了油门往马路上蹿。

没等他跑出多远,追赶他的车队便呼啸而来。他从储物格里掏出手枪,正欲打开车窗鸣枪示威,却被一颗贯穿后视镜的子弹吓得当起缩头乌龟。

诺克的保镖仿佛不把法纪放在眼里,直接在大街上表演起电影里都不敢拍摄的公路追逐戏。他们的枪法奇准,直瞄驾驶座射击。胡特若不是凭借祈信之力弹开弹头,只怕早已被穿心而过,成为一具有碍观瞻的尸体了。

眼见他能抵抗住步枪的射击,保镖们立即转变策略,把枪口对准飞转的轮胎,用精准的点射打爆了轮胎橡胶,让胡特的车乖乖地抛锚在路边。

皮实的小轿车撞在消防栓上,爆出一片水花,召唤来晴天大雨,帮过路的行人体验了一回冬日湿身的刺激。

在遮蔽视野的水花中,保镖们围住了干道前后的通路,再朝天空开火,让所有人抱头趴在原地。可怜的市民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在枪支的威胁下如之照做,方便这些丧心病狂的黑衣人去检查那辆撞在消防栓上的小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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