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倒霉 (第3/5页)
股、抽到皮带绷断的疼能与之相比了。
不过,与那时的误会不同,现在的警员可不会在听明白事实后道歉,而是往他的肚子上补了两脚,顺带骂道:“绕话是吧?绕话是吧?不承认是吧?再辩两句啊?来啊,再辩两句啊?”
“够了,别太过了,”大胡子打了个哈欠,叫年轻警员收住脚,跟他出去休息休息,“太冷了,出去喝杯热水吧。现在的学生,不懂事就算了,还嘴犟得跟鸭子一样,别理他了,走吧,喝茶吧。”
等年轻的警员走出去后,坎沙还蜷缩在地上。他捂着肚子爬起身,听见房间的安全门插入了钥匙,反拧了几道,便忍着寒意,用心地端详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以及天花板上的长条灯和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还有那贴在墙上的广播器,最后把目光落在什么也看不见的单透玻璃上,说出曾在电信和电视剧中听过,以及黑帮小说中常见到的那个单词:
“审讯室…审讯室啊。”
虽然被揍得有些疼,但审讯室的空调风冷到刺骨,倒也能缓解些肢体上的痛觉。因此,坎沙扶正了椅子,好坐着休息,在犹如蜂蛰的疼痛中眯上眼睛,在这冰冷的深夜里去试着睡一觉。
可审讯室的灯调亮了。那灯泡白到发冷,把坎沙照得无所遁形。就是把眼皮合死,他也能看见粉色的光亮,根本睡不着觉。坎沙一手捂着被扇红的脸,一手压在桌子上,拿额头枕住小臂,才勉强创造出些许黑暗,以便回复精神,且顺道想想这警署里的条子是哪出了问题,偏要对他拳脚相加。
“不准睡,起来,不准睡…”
是广播器响了。坎沙敢说,这讨厌的催促声绝对属于那大胡子警官,而这毫无情绪的嗓音,听着是要比上课打盹时老佩姆的厉骂更讨厌、更烦人、更心颤。
管他的呢,声音就再吵,也难不住高中生的疲累。被折腾了一晚上,坎沙是硬撑不起来了,干脆当那吵闹的广播是数学老师在扯高嗓门讲课,眼皮子越合越粘,直至再也分不开,渐渐打起了鼾。
光暗相交之时,坎沙看到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前些天买来的那本自传。最近,他才翻了几十来页,刚看完作者考取军校的部分。
他记得书里有说,帝国的军校里,老生欺凌新生的行为是司空见惯,连作者本人也逃不过前辈的魔掌。入学第一天,就要趴在一把立着的匕首上,背负几十斤的沙袋、做足一百个俯卧撑。若是捱不住,没开刃的刀尖会抵着腹肌,压出一块淤青,叫人疼的死去活来。要是想逃,会被学长们架回去,非得做完不可。假如真的撑不下去,好心的学长会集体往受训者的头上吐口水、撒热尿,热切地羞辱一番,明天再继续“特训”。而不幸的作者是没能通过的那个,不仅被狗尿淋头,还得舔学长的皮靴,承认自己是个窝囊废。因此,作者说,在成为圣恩者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着关系,把当年的前辈都调去博萨的前线,让壮志难酬的前辈们去为帝国效力,与朝晟人痛快地厮杀。
如果说,军队里的暴力欺凌是前辈对新人的考验,那这些警署的条子对目击者的拷打,是图什么?坎沙又不是来当警察,抢他们饭碗的,他们生什么气呢?
这时,一只粗糙的手拧住坎沙的耳朵,将他扯出了迷离的梦境,甩回了寒冷的光明。
“起来。”
大胡子没耐心地揪着他的耳朵,硬是把他拉起来站着。真不知坎沙是给疼醒了,还是让喊醒了。等他揉着惺忪的眼眶,年轻的警员是端着塑料杯走上前来,把一杯冰水泼到他的脸上,随即与大胡子走出审讯室,再次将门反锁,就是不给他机会辩解、质问或讲话。
不过,坎沙能听到,在门锁上前,大胡子该是对年轻的家伙训了句…是在说…
“学着点儿,对付这种愣头愣脑的呆瓜,别急着动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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