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测验 (第3/5页)

弄来了真理教的宣传册,“你可留心了,警署好像在查这些人呢!圣堂的人在新闻上说,他们是厚颜无耻的异端,用歪理邪说诓骗教徒…”

“我不信,纯粹看着好玩,”埃尔罗是背起书包,鄙夷地呸了声,“谁信啊?信教的都是傻瓜、白痴!我爸那个蠢东西,成天去圣堂捐钱,说帝皇保佑生意兴隆…真是蠢得发亮!还不如多给我点儿当零花呢!”

“哼,你最好是图个乐子,再见。”

回家的路,是一如既往的黯淡。不过走多了,坎沙都敢蒙着眼睛过马路,在斑马线上跳舞——这个时间段,不是接孩子回去的家长,根本没有人乐意熬夜驾驶。

因为有工作的人,没那个精力接孩子;有钱的人,能雇别人来接孩子。要说例外,只有瓦汀家的黛丽娅阿姨是例外——如果说,这是乡村家庭的习惯,那坎沙还不知道,要是换塔都斯来,他会不会羡慕瓦汀家的风气?

答案早在心里写明。

他刚站在家门口,急切的吵闹便炸响开来——不,不是楼下那户人家,是他的家,是他的母亲安苏妮在和什么人吵架:

“这哪里是我的责任?主管,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提货和送货的,是他们部门的人,怎么能把黑锅扔给我来背?我清点的数目没有问题,在场的同事都可以作证!三个人算的账,结果完全吻合,有问题的是他们,不是我!好,就算我的工作有失误,那另外两个人呢?他们的核酸有没有失误?就算我们三个人都粗心大意,点错货款,还能错得一模一样?什么叫态度?主管,我的态度很端正了吧?我是在讲道理,在讲证据,你——”

电话挂断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掏出钥匙,小心打开家门,换好拖鞋,说:“妈,我回来了。”

可安苏妮是抓着备忘录和签字笔,猛地摔在地上,捂着脸,声嘶力竭地骂道:“别回来了!你们都是混蛋!都在给我添乱!”

如果是在以前,他会当自己的耳朵聋了,漫不经心地回到卧室,放任母亲发脾气。可今天,他没有离开,而是把书包放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母亲哭泣。

安苏妮垂着头,好久才挪开双手,看向儿子,眼里的泪花是无力的倦怠:“妈不是…妈…妈工作上遇到意外,不是在骂你、不是在对你生气…”

“没事,妈,要哭就哭吧,哭一哭多好,不受委屈…”

“是妈错了,妈不该跟你发火…妈,妈也不知道…”

他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在母亲继续捂住脸的时候,无声地陪伴着。他知道他不会说话,不是能哄母亲开心的好孩子,在这种时候,只要坐在母亲身旁,让母亲知道他没有生气、没有责怪就好,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

“妈,没事…从前,你老是突然说我没用,说我是废物,不知道努力,不知道好好学习…我明白,你是在外面受了气,没地方撒,想找个由头宣泄一下…我不怨你,我也会发脾气。不瞒你说,高一的时候,我没事就哭,在家里踹东西…你看,咱们家的茶几,裂了不少痕,都是我发疯的时候折腾的。不丢人,妈,哭真的不丢人,小时候,你老跟我说,别抹眼泪,会让人瞧不起。我是觉得,只要没人看见…只要看见的是朋友亲人,哭就哭吧,没什么大不了,没人会觉得丢人,我…”

不待儿子讲完,母亲便抱着他,嚎啕大哭。很久了,很久了…这是在父亲去世后,他第一次被母亲拥抱,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次从幼儿园回家,被父亲和母亲轮流抱起来,举得高高的。

那是向所有人宣告…能拥有他这个儿子,他们很自豪。

等安苏妮在卧室睡好,坎沙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塔都斯发了条消息,问他醒没醒着,有没有空帮个忙。

坎沙记得,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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