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脱身 (第3/5页)

提的实验,消除后遗症并非难事,冷静、冷静,别被他们打破了心境。对抵达我们这种高度的圣恩者来说,凡人再楚楚可怜,也不过是易于替换的洋娃娃嘛,你总不会和洋娃娃共情吧?软心肠的小姑娘?”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喏,请看——现场演示,马上开始。”

无名氏一鼓掌,一位套在防护服里的医生便推着一台手术床,把一坨昏睡中的肥肉摆在了阿格莱森身边。少年定睛一看,只见那坨肥肉是个吃成皮球的男人,明明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生着油腻的体毛,却穿着儿童款式的服装,脚上还套了条糊有黄斑的棉袜,叫人望而反胃。

“阿格莱森…”船长刚走到阿格莱森身旁,就嫌弃地捏着鼻子,不悦地瞄了医生一眼,话里话外难掩恶心,“你们怎么搞的?屠户杀牛前都要先沐浴一遭,医院的流程还不如屠宰场卫生吗?”

医生耸耸肩,无声退后。船长懒得与他计较,便拿住阿格莱森的脸蛋,笑呵呵地唱起摇篮曲:

“扬帆起航啦,不知归家的水手,快快苏醒~甜蜜的梦乡不是故乡,是噬魂的恶灵呦。”

分明是缺乏力度的握持,阿格莱森的脸皮竟生出了空前的剧痛。剧痛唤醒了他,当他睁开眼,眼见的是一片黑。那股强压仍在持续,仍在持续激增。好比是一台失灵的潜水器在坠入深海,慌张的乘客只能盯着压力计数器上的数字,互相拥抱、祈祷,在玻璃与舱体破裂前赞美帝皇,期望出现神迹。

不,不,不行,强化身体的祈信之力绝不能抵挡这股压力。阿格莱森立刻采用第二种祈信之力,让身体遁入阴影里。但他躺在手术台上,那股压力隔着身体直击他身底的影子,让他避无可避。

他喊不出声,唯有切换回原先的力量,奋力一腿踢向压住他的那只手。但斥力弹开了他的腿,他的腿刚敲向手术台,又被手术台弹起来。

弹来弹去、弹来弹去…他成了一条橡皮带,在船长和手术台构成的禁区里弹来弹去。很快,他的再也负担不起祈信之力的消耗了,痛苦压迫着面骨,脆弱的骨骼在碎裂的边缘挣扎,死亡压下了胜利的天平。

船长松开手,还阿格莱森自由。他俯下身欣赏阿格莱森濒死的表情,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好像是让那旁医生快些开始动手,向温黛儿小姐演示他们推出的新奇酷刑。

阿格莱森努力缩聚瞳孔,总算看清了船长的面容。那是一张符合中洲人相貌的脸,年轻、红润而富有光泽,但那双眼睛却饱含风霜,没有与容貌相衬的光彩,仿佛是干枯的灵魂夺走了青年的身体,令人不寒而栗。

正思考着,一根冰凉的针刺入阿格莱森的鼻腔,捅开薄弱的颅底,扎进了无力的大脑。

酷刑,即时上演。

少年想冲上前去阻止,但船长捏住了他的肩,不容他移动半步。他眼睁睁地看着医生用奇怪的器具插入了阿格莱森的鼻腔,且用一模一样的工具插入了那个胖子的鼻孔。

然后,医生举起两件工具的末端,把两条冰冷的钢针对准防护服,沿着颞骨刺入自己的脑中。

刹那间,手术台上的阿格莱森和胖子翻起了白眼,抽抽得像是发了羊癫。执行手术的医生也强不到哪儿去,眼球都跳起了踢踏舞,见不到瞳孔在何处。大致五分钟后,医生拔掉插进脑袋里的钢针,甩着头坐到一旁歇息,以手势示意船长自行检查效果如何。

“感觉不错吧?阿格莱森?”

等阿格莱森再张开眼瞪向船长时,他的眼神已经失了早先的煞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扭捏的软糯,叫人看着便汗毛耸立,就跟…

就跟躺在他身边的那个胖子完全一致。

圣恩者到底是圣恩者。阿格莱森很快变了表情,恨不能咬断船长喉咙似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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