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测验 (第1/5页)

为了节省时间,学校特意将期末模拟测验安排在星期六。在准备好饼干牛奶后,坎沙从早晨八点半开始考试,中午直接睡在教室,愣是在学校待到了晚上八点,才有闲情收拾桌面,把橡皮渣和没墨的笔芯拨在草纸中,投标似的扔进垃圾桶里。

考完试,他还不得先走,要听老佩姆在讲台上训话——即日起,考试时间有大的变更。数学仍是两个半小时,其他科目统一为一个半小时。

这样安排的目的,自然是对标大学综合成绩测试,让学生们尽快进入备战状态。不过把三天的考试压在一天解决,多少有些折磨学生们的神经。能怡然处之的,不是富达尔·瓦汀这种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就是塔都斯·达西欧这样不为成绩所困扰的自由人——他又一次爽快地缺考,自在到让坎沙不知该如何评价。

要说每次测试,最受罪的是哪一类人,那必须是埋头苦读又缺乏悟性的倒霉蛋。

埃尔罗·安古斯恰属此等幸运儿之列。一场数学考下来,他彻底蔫了,再也不提真理教的宣传册,转而找坎沙诉苦,痛斥出题的老师是多么的丧尽天良——选择题蒙了一半,填空题只会两个,最后三道数学大题更是看不懂,胡写一通。

坎沙从笑容里挤出些安慰,尽量让表情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好生劝眼镜片厚过啤酒瓶的埃尔罗想开点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书——说白了,他可能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想想高中毕业了以后,去哪里学一门手艺再说吧。

“学手艺?出来给人当苦工啊?我还不如回家里混吃等死!”说着,埃尔罗扒着护栏,摘下眼镜,拿衬衫擦了又擦,“读书读书,读什么东西!读了这么多年,我就读成了个近视眼!其他的收获?连根毛都没有!”

“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回家啃爹妈的棺材本?谁拉得下那个脸啊,别告诉我,你家里和塔都斯一样,钱多得没地方花,”说实在的,每每看到那副眼镜,坎沙都很好奇,如果拿走它,埃尔罗是否能看清试卷上的文字。但想归想,他还是往护栏上一靠,劝埃尔罗试着换条路打拼,“安心读书吧,考不好就考不好,别信老佩姆的,他是睁了眼说瞎话,嘴里没个踏实。谁说考上国立学院就有好日子?校门口那个摊饼的老哥,还是咱们的学长,12届的高材生!他可说了,在大学混完,出来还得跟人打工,受人家的鸟气。不如自个儿弄些营生,赚些钞票使使,多快活啊,你说是吧?”

“理是这个理…可没法啊,我爸是跑生意的,我想跟他干,数学弄不清可要玩完——你看,我像是能学明白数学的人吗?”

“做生意,加减乘除不就行了?再不济,你上计算器啊。人脑会出错,电脑可不会——”

“得了吧!坎沙,你不懂!电脑还不是拿手输入的?出错少罢了!再说,有时候啊,做生意,就是要多出些纰漏,才有的赚啊。里面的门道,深着呢!”

没等坎沙回嘴,一声不耐烦的训斥吓得他俩直激灵:“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又在说什么没头脑的东西?”

是老佩姆。在班上训完话后,他竟然没有走,还不知何时站上了走廊,把两个学生的叽喳听得门清。

“没没没没…”

辩解是无用的。即使坎沙和埃尔罗异口同声地认怂,老佩姆还是一拍栏杆,砸得那钢管和水泥震颤麻痹:

“醒醒吧!不要学那些没出息的!你说门口那个娃?摊饼的?他考了多好的成绩,不努力进修,不去申请留学,就想着赚钱、找工作,找了工作又不上心,嫌钱少、不安稳,去摆什么摊?那生活,起早贪黑,躲警察、打游击,累都累死你啊!高中苦了三年,不就是换一个机会,出人头地、离麦格达、离共治区远远的?跑回来,嫌苦日子不够,找罪受吗你?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在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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