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前行 (第2/4页)

虑、担忧和道理吐入他的耳,等平复心弦的他落定真情,讲出他的烦扰和难处,再做决定也不迟。”

妇人的诉苦和老人的教诲让青年插不进一句话,只能频频给烤鱼抹料,却把偷尝一口的男孩咸到干呕,不得不拿回几瓶饮料来安抚男孩的情绪。等结束交谈,重新接手烤架的老人不忘调侃青年糟糕的手艺,给未遭毒手的虾蟹洒好香料粉,看着男孩吮吸一根根指头,掏出吵动响铃的手机,起身致歉:“失陪了,孙儿催我回房休息…哈哈,孩子,你见过的,是孙儿,不是孙女。继续享受海鲜之夜吧,容我告辞,再见。”

离席的老人却没有回到酒店,而是待在暗处静观。不多时,青年先行告退,妇人也带着吃鼓肚皮的孩子回到沿海的公路,驾车穿过遍布酒庄的街区。在温亚德,这些制造、储藏与销售美酒的庄园就像棋盘上的棋子,虽散落各处,却给发达的道路相连,构为美酒之城不变的台柱与标志性风景。在这些酒庄里,妇人已抵达的多弗斯庄园是最普通的那类,没有悠久的岁月、没有怡人的葡萄藤,更没有火热的生意,仅是一座不出名的小酒庄而已。

再不闻名,这里依然是妇人的家。她送孩子回房休息,推开卧室的门,唤醒安睡的丈夫,告诉他别再忙无用的生意,快些卖掉酒庄离开温亚德,一家人到别处当最普通的家庭。丈夫叹着气,安抚落泪的妻子,说这些年生意有多不容易,而这不容易的生意是无权终止的陷阱,好多人盯着、看着、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们没法变回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但他不会让儿子走上同样的路,只希望能继续享用妻子制作的早餐,能尝尝香醇的土豆泥、嚼上两口多汁的牛排、饮一杯热腾腾的鲜奶,每日拥着爱人入眠。

于是第二天早晨,再见土豆泥的丈夫与妻子热吻道谢,说要出去办趟生意,可能要几天才能回家,又弯腰磨蹭儿子的额头,允诺会带他说过的玩具回家,接着驱车离开庄园,到市中心的玩具城挑选儿子想要的机器模型,再将这打包好的礼物放入后备箱,火速开往温亚德的港口。在半路上,男人接了通电话,眉头越听越皱,更猛握方向盘,分明想拿怒火将电话那头的人捏个粉碎,嗓音却要平和甚至谄媚:“您放心,我会如您所说注意那些想出海的偷渡客,只要瞧见您描述的人,必会想方法拖延她们的行程…您放心,再机灵的人,上了船就等于狐狸跳进麻袋,行踪尽在掌握…我怕的是她们不走邦联的路线,会先去…不敢、不敢,我不是质疑您的猜测,只是…好,我明白,谨遵您的指令,不出差错。”

挂断电话,继续行驶,直到泊船的旧港,男人才阴着脸停好车,朝一艘搁浅在海岸的废船走去,更让前来迎接的下属点燃新开的香烟,登船查看今次的新货。

“老板,都是上好的货色,”昨日曾和老人共桌的青年领着男人巡视关押着的货物,“共治区的人手段高明不少,改用迷药和谎话把这些笨蛋搞来,省去很多麻烦。”

看着肤色各异的货物,男人呸了口唾沫:“他们想涨价?要提多少?”

“一成,”青年停在一位眼露不忿的混血者前,“他们还抓到只少见的骡子——说是能卖个高价?老板,这东西真有那么值钱?”

男人捏住混血者的下巴,托起冷白的脸细细打量,满意点头:“雄性?值钱,当然值钱…有康曼的贵客高价收购,出价是寻常货的三十八倍。”

“看来,得提前教教这家伙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免得他惹贵客不悦。”

“好好办,让他学乖点,乖成一条眼里只剩讨好的小公狗,我相信你能做到——嗯,这只?这只破相了,破相的货物可没有好价钱,浪费。拿她的脸皮给骡子看看,让他趁早明白处境。”

青年抽出小刀,用高亢的惨叫令还在男人面前挣扎的混血者惊恐地蜷缩,更把从倒霉的女货物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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