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新旧 (第3/4页)
嘿,怎么说,给了我一张黑色的请柬,邀我到新城区最神秘的地方来,有幸参观全康曼、不,该是全格威兰最搞怪的化妆宴会呀…”
“宴会?别给我说,你陷进哪处会染上梅毒淋病的破窑子了?”
“哎呀,没什么啦。他们可信誓旦旦,承诺这里的招待个个都验过抗体,保证没病啊。嘿,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谅他们也不敢瞎扯,万一捅了娄子,真得以命相抵啊。罢了,罢了,多说无益。总之,这儿的风够凉——”
“哦,我晓得了,你上了那艘游轮,是吧?”
“嘿,不愧是我本尊,果然聪明啊。说句较真的话,若死抓记忆,我可并非第一次光临…但自分裂后,这确是我首次参观——”
“说吧,是遇上谁了?”
“老熟人啊,该喊咱们一声救命恩人的——”
“诺克·怀特是吧?这小子,胆够大啊。骑了王庭的马,还敢在王庭的眼皮底下寻乐?真不怕给拖到哪毙了,沉到伯度河里。”
“得感谢你手法干净啊…得了,我就想问问…留着他有用吗?”
“你自定夺。”
“啊?真没耐性啊…”编号“12”的老人本想再说两句,可通话已然结束。他敲敲遮挡老脸的面具,在罕有人至的甲板上来回迈步,瞟过几位同样来透气的客人,暗笑着本体的无趣,走向一位倚靠船舷而立的青年,和声问候,“宴会方兴,正是青壮俊杰高展雄姿的表演时间,怎么,你这年轻人倒学起我这老家伙,软了身段?还是力有不逮,怕招人笑话?”
“老家伙…老先生,”听到调侃的玩笑,独自沉思的青年醒过神,未让面具遮挡的眼与嘴角尽是阴鸷。但只一刹,他就收回狠厉的怨毒,摆正站姿,笑得文雅,“亲爱的老先生,如今,我们都藏在阴影之下,还需忌惮他人的评价吗?”
“哦,那怎么学起我这老而无用的东西,于此驻足?可别告诉我,是嫌里面的腥味太重,想来呼吸新鲜的河风啊,年轻人。”
“老先生,倘若我是经验丰富的常客,的确不应在意充斥空气的腥臊。但…初次见识这里的肉…场景,我还是有些…难以融入。”
“哈哈?是吗,年轻人,不瞒你说啊,我来,是还想给你推荐些药品,如今看,倒是顾虑太多,贻笑大方了。”
“哦?你…”一时间,阴暗又溢出年轻人的双眼,可随即,这凶光再度被欢笑取代,“少开玩笑啦。善良的老先生,这里哪来的药贩子啊?还是说,您在哪家医药公司高就?让我猜猜,是不是——”
“打趣而已,我不过是个略有闲钱的老头子罢了。说实话,我也是受邀来此的新手,与你同病相怜——猎奇的货品和表演,看得我血脉喷张;但秽乱的气息和声响,又搞得我头昏脑胀。出来漫步闲逛,属实无可奈何啊。”
“哦,既如此…我们不如结伴同行?”
“我也正有此意。想想吧,陌生的游轮上,素不相识的两位旅者,因殊途同归的尴尬携手共进,多是一桩美谈啊。”
“那,老先生,请?”
“请。”
各怀鬼胎的一老一少肩并着肩,走过甲板穿过观景长廊,在安保人员的恭候中回到游轮的展厅,重归这最欢乐、最淫靡的宴会。
往高看,一道玻璃拱顶将明亮的星辰分割在圆厅之外,令圆厅之内的丑行不至于过度张扬;圆厅外围,尽是衣着热辣的舞女,要是不管那为情趣而设的透明蕾丝和尼龙包体服,恐怕即使把她们的衣物全扒下来铺平,也凑不出一尺布料。不少客人流连于此,毫不客气地拍弄着抖动在眼前的大腿、胸部、臀部甚至更隐私处,没有人尖叫、没有人欢呼,仿佛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寻常的表演,就如每个格威兰人家的早茶、午茶、晚茶一样司空见惯;往里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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