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事变 (第2/5页)

的趣闻说笑了:“小瓦瑞科又派人送玫瑰花了,祖先生,你想如何处置?”

“照旧,带回去泡澡呀,”想起那位于舞会再碰面的年轻贵族,祖先生是气得发笑,“白送的便宜,不占才是傻瓜。我和夫人情比金坚,他若看不明白,就随他发疯吧。痴情人,真可怜呀。”

一年多前,祖先生和夫人参加了一场由大公举办的舞会,正巧撞上有一面之缘的瓦瑞科先生。见了他的脸,祖先生才明白,这曾经派人殴打自己的家伙是有意为之——这年轻的纨绔,不就是初来灰都时调戏茉亚的蠢猪吗?

可祖先生没想到,再见面,这瓦瑞科先生又给茉亚勾走了魂,整场舞会下来,讨厌的视线都没舍得放开身边耀眼的银发。祖先生本想挽着夫人共舞一曲,帮这不知斤两的家伙打消杂念,却在起步时扭了腰,在众目睽睽下被夫人抱离舞会,成为灰都人尽皆知的第二号病秧子,哦,还是娶了位靓丽太太的病秧子。

“我听闻,有人设下赌局,赌祖先生何时病故,会给夫人留下多少家产,”大公撑着书桌,缓缓立起来走动,故意迈出慢悠悠的步子,作成随时都会摔倒的老年人,羞得祖先生尴尬,“要听你夫人的话,坚持养生,别让爱人成了抹眼泪的遗孀啊,朋友。”

“劳烦大公关心,但自从入了贤者门下,我是听得多,动得少,实在迫不得已啊。”

“是的…”大公看向座钟的指针,在正午的钟声传遍灰都时送别了他,“午后是聆听教诲的时间,莫要强撑,如有不适,暂且歇息吧。”

他谢过大公的厚爱,回屋尝过午餐,与茉亚共枕安眠。梦中,顽劣的童音又在吵,复述一些他听不懂的奇谈怪论,喊得他心烦且不安。于是,在钟表敲响前,他小心离了床,摸了摸夫人的银眉灰发,赶去了贤者的居所。

“雕像…嘿,爸爸,雕像是老鬼…是老鬼,也是你…是你哦…老鬼是你,你是老鬼…嘿嘿…”

“闭嘴。”

喝令完烦人的天晶,祖先生推开门,朝雕像般的师长行礼鞠躬。

烛光昏暗,坐在众多雕像前的贤者口若悬河,全然不知看似用心听讲的学徒在与睡醒的妻子论其长短,调侃若没这张滔滔不绝的嘴,浑然没法将之与一堆雕像区分开来。诚然,贤者的讲述,祖先生还是铭记于心的:

“在我们的星球「至高萨仑」被神圣帝皇统一前,生命的信仰千差万别。崇拜祖先者有,崇拜天灾者有,崇拜生殖者亦有。最广受笃信的,即是福佑天国的唯一真神,又名独一真神;其次,则是由不屑真神的博学之士提出的造物主。”

“造物主,”祖先生捏着下巴,复述耳闻,向妻子炫耀这有趣的新知识,“何为造物主?”

他的好学,令贤者欣慰肯首:“创造万物之主,奠基世界之神。学者认为,既有驾临至高萨仑的真神,茫茫星空里,定然存在更浩瀚伟大、描定无穷宇宙的至足神明——博爱的造物主。”

“老师,容我冒犯。我以为,把心思用在这些没条理的事情上,多少有些虚度光阴了。”

“生命构筑于探求心。沐浴真神之光的天国不需劳动耕种,居民无用担忧生计,所得之闲暇皆用于自我的发展,将欲望与幻想付诸现实。”

“我明白了,是吃撑了闲得慌。”

“颇为恰当的形容,”老迈的贤者摇着头,不变的微笑祥和如故,“生命就是如此,战胜了生活的困顿,便有心自问真我,追寻掩埋的渴望。”

虚心求学的异国人点点头,姿态满是谦逊。可暗地里,他又向妻子打趣,说贤者是不知世人辛苦,端是说些假大空的话。自然是平衡的,既有位广爱天地的造物主,理应生出相当的邪恶与之掣肘,如是这般,这造物主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幸好,贤者不识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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