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识 (第1/3页)

可在葛瑞昂惊讶的目光中,即将炸裂的无皮血人消失不见,更在短暂的虚无后于插入巨剑的焦土上重现。

“啊?”突兀消散又重组的圣徒低头,目光更加错愕,因为皮肤和毛发已恢复,躯体和护甲无伤无损,仿佛从未战过。

葛瑞昂扔去手中的金钉,又望向敌人胸甲上五枚同样的东西,借网问先前复原一切的前行者:“是你?不…继续休息,情况尚能控制。”

“赞美帝皇!”圣徒望向落地的金钉,敲着胸甲前闪耀的黑金标志,确信不是做梦,便高昂双臂狂呼,再举剑对准敌手,“逆转现实的伟力!污血的贱种,你看到了吗?!这并非那躲藏的家伙所为,绝对的奇迹,唯帝皇可行!”

圣徒在大笑,葛瑞昂在沉默,新兵们在给赶来的人让路。披覆相同黑袍的十五名前行者终于达到高地围住自信至极的猎物,可猎物没把他们在眼里,浑浊双目仍盯紧最危险的敌手:“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坚韧如初,连最重的伤亦能恢复。我的祈信之力更无消耗,可肆意借用圣器的力量…”

面色冰冷的葛瑞昂看向他:“你确信?若再动手,我认为你的处境只会比先前更糟糕。”

“污血的贱种,你交换伤势的把戏已无用。而我更有预感,就算他们的炮弹砸响,”苍白的火由剑爬上护甲,圣徒的皱纹笑成波浪,“我也不会受伤。帝皇的威严,我已掌握到!来,老实沐浴我的炽焰,把你肮脏的血脉净化吧!”

听着狂妄挑衅,葛瑞昂只后退、后退,再后退,前行者们亦聚在身后,共同远望燃成苍白的敌人,神色皆疑。

“恐惧了?可怜的朝晟人,面对死亡竟会胆怯。不尊帝皇的人类叛徒,也只配和低贱的异种厮混,被帝国军队毁灭且净化!”狂笑中,圣徒又剑指天空,令似天谴逆流的火龙卷再现,光和热更远胜之前,还未甩落,已亮至高地上的人看不清五指,热到泥土皲裂发黑。

葛瑞昂的面容依然冷,看向圣徒的眼更冷:“我不知你是谁,可若你还只是看着,哪怕违背他们的命令,我也必须动手。”

并非特罗伦的语言圣徒当然听不懂,可对方确实在说话。只是扭头,老人已明白葛瑞昂究竟和谁交流,是不知何时立于他背后的朝晟人,黑发黑瞳、面贯斜疤的朝晟男人。

理性的催促听得竹头痛。这种语气很像位朋友,是名记忆里的女孩、她也是金色的混血者。这痛刺激怒,怒引动恨,恨压制好奇,让血液涌流、毛管暴张,大脑终是放弃旁观,身体随心抡出一拳:“去你妈的!”

拳头砸碎燃火的护甲,穿过坚硬的胸骨,拳的余波把圣徒炸成肉沫,头也不剩爆出血花,只剩两条站直的腿和高举剑的臂。

下一秒,失去支撑的巨剑摔落,砸烂仅存的双腿双臂。竹向上瞥了眼,漫天的火光不住扭曲,像是哀嚎,便又往下瞧,那炽热的苍白便消散,似乎从未存在。

巨剑像被风扶起的纸片飘至竹面前。本源运作,空前的热量涌入这柄圣器,竹是想用温度摧毁纵火的东西,可当脚踩的血肉和土地都蒸发到留不住痕迹时,巨剑依旧完好无缺,

烈日般的剑身让葛瑞昂的眼凝起寒。竹控制得非常好,高温仅限于唯一的目标,令前行者和新兵们都安好。正因如此,混血者瞅向他的目光更警惕、更可怕:“你想做什么?”

光与热转眼消逝,巨剑也砸落地面,而歪着头的竹更是疑惑:“你们没告诉他吗?”

“赵无秋,梁人,二十二岁,”葛瑞昂的咬字慢而清楚,“你从哪里来?你不会使用网?借网交流无需念出声。”

似曾相识的语气让竹又看见金发的女孩,或许金精的血都遗传着同样冷淡的理智:“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自己的事也不清楚?”示意其他人退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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