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突破 (第2/4页)
了。”
但竹并未回答,先是回看夜幕余色,再张望一番,突然冲入旁边的楼房,更在圣痕追赶前拖着些东西回到原地,笑得幸灾乐祸。
讨厌的眼神让圣痕想挖出他的眼慢慢削成末,给他好好品尝再一丝丝劈烂:不对,他拿着什么?他怎会余裕至此?莫非…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圣痕成功转移注意,借灰蒙的光看清附近建筑,只觉得无比眼熟。而当朝阳红通,给竹拎起的东西照亮面容,圣痕更失控举剑,吼得心碎,踏裂水泥地却止步不前:“不!”
圣痕看得太清楚,这是副官驻扎的偏僻小镇。至于姆哈卡,则给竹拿住头举高,痛快捏成血雾:“不?不也没用。看看吧,你的人都死完啦。”
裹在血色中的圣痕能轻易看清鲜血,看见随晨光升起的雾是猩红色,看到街上、房前、窗口全是死人、穿着黑色护甲的死人、追随他这帝皇利刃的死人:“不!我的战士呀!”
“你是真反应迟钝,还没我上学时候灵光。妈的,你怎么不懂梁语?不然你就能听懂我的话,其实你每挥一下,我都会回敬,”竹抽出钢棱刺,拿它旋转、劈砍、比划,“但没招呼你,全送你的手下品鉴了!知道吗?他们穿的铁皮可好认了,尤其在天上,嘿嘿。”
看完血雾的圣痕望眼姆哈卡的无头尸体,明白他做过些什么:
追逐的路线很绕很长,他是寻找士兵,趁机屠杀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圣都?不,是在竞技场!从离开竞技场的那一刻他就决定消灭自己的军团。可他并没有脱离自己的视线,明明飞得那样高…不,瑟兰的幸存者有报告,他能同时现身多地!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可即便是这样,自己就能战胜他?不可能,不可能呀…
震惊后是悲伤,而当悲伤闪过,理智便占据思维的高地,帮圣痕平静了心:
该死的朝晟人,是想引自己离开圣都吗?答案是否。他已能随意动用本源,并未被压制力量。他这样做的目的,便只有一个——玩弄自己、报复自己,看自己绝望!真是疯子、疯子…假如当日自己没有怜悯他、给他简单的死亡,而是让士兵嘲弄折磨他,会否能改变今日的悲剧?不,后悔没用。过去不可能逆转,能掌握的只有未来。
“帝皇,若祢仍垂怜于我,便再赐予我威严的力量!我不够虔诚,但我的士兵却有最忠诚的信仰!忠诚死,祢会怜,我亦怒,用祢的怜悯,赐予我突破极限的愤怒吧!”
血雾凝泪、泪如珍珠,贯连近百公里。血珠由帝皇利刃的士兵、将官的尸体中激突,刹那间回旋于圣痕周遭,更当这些鲜血入体,这些死者效忠的元帅再无慌与惧,有的只是怒、不再恐惧的怒、去杀灭毁去一切的敌人的怒!
涌现的血和圣痕融为一体,让那身躯成为血色波涛,更向手中的帝刃涌流。圣痕感到死亡的不甘,明白士兵们的信念、理解更强的本源、力量达到更高的境地。
“别急。葛阿姨,你今天好关心我呀,”竹甩着钢棱,等圣痕完成领悟,“啊?什么?是小林喊你传话?让他放心!管这家伙变成什么东西,他都只有死…”
待血汇入帝刃,圣痕长叹:“帝皇的余威,我真切感受到。”
赤身裸体的他横剑怒目,冷冽的气势前所未见,仿佛目空一切般杀灭所有。是的,帝皇的威严与数十万士兵的怨念使怒意转化为杀意,助他的本源第二次突破:“领死吧,疯子。”
圣痕如此说,竹也如此说。他们在这短短的一秒内用不同的语言表达相同的意志,明明听不懂对方的话,又靠声音感受到互相的真意,知晓各自都有的必胜信念。
太快了。
不等葛瑞昂惊讶,圣痕已至眼前一剑刺透胸膛。若非记得是在观察竹的视野,恐怕混血者早已运作本源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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