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天晶 (第2/4页)
样想着,他不禁思忖出歪主意,贴在夫人的耳畔悄声商讨,“茉亚,你说,我专找些穿着华贵的年轻人去发言挑衅,讨一顿打,你就混在人群里偷偷盯着,防着他们把我给打死了,然后赶跑他们,扶我回来,多讹些钱,值当吗?”
“嗯,不值,”茉亚扶住额头眨了眨眼,将这想靠讹诈赚钱的丈夫按回床上,“睡吧,养伤。”
灰眸里的淡然让祖先生收起歪心思,闭目安息。他的梦看似香甜,实则恐慌,因为他压根睡不着。这两天,他一直在尝试与那个蛮幼的声音对话,却听不到任何回复,好像与贤者会面时的低语只是他空想的幻听,是他贪恋机遇的借口。可祖先生坚信,自己的感觉与记忆不会有错,那稚嫩的威胁肯定是荡入脑海的真实。发出威胁的家伙肯定藏在大公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最恐怖的不是威胁,而是等待威胁的忐忑。方才的嬉笑,是祖先生强撑的表演。实际上,他的心情已走在崩溃的边缘,被褥中攥紧的拳头带来的痛,是他对面见贤者说明真相的最后克制。
在极度的焦虑里,负荷不能的头脑跌入了昏沉,帮他睡了一觉。黑白的梦乡,是无忧无虑的天国,在这里,疲累恐惧皆消散,舒适幸福滚滚来。祖先生融入梦境的黑白,欣赏内心深处最光怪陆离的幻想,忧心渐安。勿烦少,勿疑虑,梦醒时分,一切安好。
“天晶…初诞天晶…初诞天晶…记住…记住…你…回去…答应…答应…答应…拿着我…拿好我…答应…回去…”
幼童般的低语如巨石坠入寒潭,撞碎明镜似的梦乡,掀起黑暗的波澜。不待梦境的主人惊恐,破碎的黑白分化开去,成了斑斓的油彩。这些颜色在莫名的力量下汇合并翻搅,化为五彩的漩涡,将祖先生吞没一空。
他觉得自己是摔进了油漆桶的耗子,看不到油彩外的任何,包括希望。绝望之际,万千油珠向一处聚拢,渐渐凝结出形状,是一方晶石…一方圣岩…一方天晶,一方封含无穷辉芒的天晶。
初诞天晶。
梦醒之后,祖先生无胆怠慢这声音的主人,忍痛爬下床,朝夫人作出一个健康的笑容,换好正装直奔贤者的居所。这次,他一眼便认出在众多大理石雕塑之间静息沉思的贤者,依照声音的恐吓说明追随贤者学习智慧的意愿。
“孩子,我会将千百年的积累倾囊相授,”见他满脸是紫青的伤,老人不多挽留,劝他全心修养,更告诉他,“身在尘世者终归难逃烦扰。身为我的学徒,你无需刻意隐逸,若庄士敦有询于你,你不必忧虑立场,如常解惑就好。”
听明贤者的寓意,祖先生如梦方醒,俯身谢过其宽宏,请辞离去。让他近乎夺门而逃的自然不会是贤者的善解人意,而是那欣喜的声音。神秘的发声者很喜欢他的驯服,不仅结巴地夸赞,还复述着令他哭笑不得的话语——奖励。
“奖励?你能奖励我什么?”祖先生想挖苦以愤懑,但出口却是苦笑的无言,并非害怕对方听见心声,而是忧心贤者发现异常。哪怕伟大的贤者好似连治愈伤痛的本事都没有,祖先生亦不敢去赌,在有一个比贤者更可怕的神秘人潜伏于周围时,谨慎方能周全,“告诉我你是谁,你要我拿什么?究竟要我办好哪些事,你才肯放过我?”
“我…我…我是我…你拿…天晶…初诞天晶…天晶…天晶…拿来…拿来…拿来我…我治…治疗你…治好你…”
祖先生确定了,这神秘人必定是个该死的幼童。莫说这不明所以的表述,光是没法理解简明的疑问、还想着以治愈伤痛来劝诱,已让他无言以对,在心里反问:“你觉得我是傻子?很好骗?还是你不懂?我的伤很轻,过些天就能自愈,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在贤者眼皮底下偷鸡摸狗?就为了换你替我疗伤?”
神秘人的回复令他更感无言:“那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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