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公事 (第2/4页)
后,胡特谨慎地询问道:“这是请教还是质问,格林小姐?”
“你自裁决。”
“我想是儿时的霉运吧。上小学的时候,我跟同学们玩捉迷藏,自作聪明地钻进了通风管里,等大家都找不到我了,我却发现管道太紧,我没法爬出来了。我卡在铁管里,想后退却退不出去,想前进又拐不过弯。当上课铃敲响,我急得要死,不顾一切往前扭,整个人反弓了起来,脊椎咔咔响,胸腔敞不开气。
我的眼睛是越瞅越模糊,越瞧越黑暗。我嚎不出声也抖不了腿,我好像看到帝皇就在正前方,在向我招手。我就继续往前面挤、继续往里面钻,像…对,像条蚂蟥,格林小姐,你知道吗?标本室里的蚂蟥,下水道里的水蛭。我想我生来就是条水蛭,所以我钻出了厕所的通风管,掉到了学校的围墙外。
等长大了些,我遇到几位混社会的朋友,被他们灌了酒拉出去打群架。混混抽出砍刀劈在我肩上,我一个激灵,登时醒了酒,反手抽晕了对方,我才明白…
我是受帝皇青睐的圣恩者了。”
“你很幸运,唐卡拉先生。”
“幸运?不敢当啊。有了这般能力,再加上年轻气盛,我不想在学校耽搁青春,毅然开设自己的事务所,做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吃了几回亏之后,我发现还是当私家侦探最安全,收入也高。
你知道,格威兰的婚姻法偏向女人嘛,就差明文规定让丈夫出钱养奸夫的野种了。有些男人忍不了这口恶气,就花钱雇我搜集证据,免得被法庭判处为冤大头。如果法官不近人情,害得他们破财,我就会代他们散播见不得光的私房照,叫心怀鬼胎的人都身败名裂,非整容远走高飞不可。”
“听上去,你是为正义执言的勇者,唐卡拉先生。”
“您过誉啦,格林小姐。你呢?你的祈信之力从何而来?你又是怎么突破桎梏,达到第二…”
“隔墙有耳,头等舱内也请谨言慎行,唐卡拉先生。”
话都说死了,胡特只好把嘴一撇,专心读报纸打发时间。报纸头版与娱乐版的新闻都不大具备吸引力,反是境外版的消息更有阅览的价值。前往珀伽的记者拍摄到了一组震撼人心的相片,内容是群情激愤的市民们持械闯入某座仓库,继而哄抢囤积在仓库内的生活用品。
相片里,人们与其说是饥饿失控,不如说是愤怒难平。他们的眼里燃烧着烈火,烈火闪烁着憎恨的悲怆,令前来阻挠的保安下心虚中退让,避之而不及。
珀伽的物价飙升已三月有余,当地政府不仅无所作为,似乎还乐于维持食物药品短缺的状态,从往日廉价的生活必需品上赚取百倍甚至千倍的利润。记者了解到,珀伽的市民根本不能指望市政厅的办事效率,非要从二手贩子与黑市商人手里抢购昂贵的生活物资才能喂饱饥饿的肚子。因此,当他们听说格威兰富豪捐献的救援物资被市政厅和连锁百货的老板联手扣押、且作为普通商品上架销售后,他们的忍耐力达到了极限。只等有人担当先锋的重任,他们便坚定追随,合力打破商人与官员的防线,抢回本属于他们的救命粮。
胡特无声地感叹起中洲人何时这么强硬,又失声大笑,捂着肚皮向格林小姐道歉,连称自己失态,万望宽恕。
他心里明白,他笑的是头脑失灵的自己。从小生活在灰都旧城区的他很清楚,比起博萨人,中洲人算是有骨气的了。这群人善于抱团取暖,不太惧怕博萨人视为豺狼虎豹的官员与警察,更是小流氓和黑社会的亲爹。早年在家里的餐馆洗抹布时,他的爹娘遇见收取保护费的黑社会,无不忍气吞声,至多讨价还价,争取少破些财消灾便是了。
可有天,每月上门收钱的流氓没了影。一打听,他才知道,帮会成员向一户打黑工的中洲人索要了不少安家费后还得寸进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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