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安稳 (第2/4页)

讨好,“茉亚,我是好奇…身为继承者的焱王,说到底也只是位强绝一方的圣恩者吧?你们圣恩者之间,也有这般森严的等级之差?”

“嗯?祖,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茉亚,别太高看我了,”无奈地揪了根胡茬后,祖又瘫软了腰身,躺坐着歇息,颇为缅怀地讲起梁语,“我虽博览书院珍藏,明了御天士以「重」论断所掌天道之强弱…”

“请说回格威兰语,祖。”

“呃,你啊,梁语有这么难学?”没办法,祖唯有尊重她的意见,讲回格威兰人的语言,“圣恩者通常是怎么鉴别区分力量的强弱?茉亚,请悉心指导?”

耐心的妻子当然舍得张开贵为圣恩者的金口,分享那被称为「巅峰」的力量层次以及能力差异的知识。听完,爱多问的丈夫打起了哈欠,又调侃起身为圣恩者的她,说早先还以为圣恩者皆是焱王那类目无常理、我行我素的疯子,直到重归永安入了神宫,才发现替焱王办事的圣恩者也酷爱人间的烟火气。那是四年前率使团远行时,就有位贫农出身的圣恩者时常向祖请教异国的语言,着实勤学好问。又至半年后,在博萨结识了茉亚,祖才明白足令凡人饮恨归天的圣恩者也会气恼会羞涩,会在被捉弄后脸红,清楚了圣恩者不过是些手握力量的寻常人,因此才敢在使团受袭时抛下随从和护卫的圣恩者逃跑——相信,如果逃出生天,那几名圣恩者不至于小气到尾随至灰都寻仇吧?当真向焱王效忠,是傻瓜才会做的蠢事。

有那拼死的闲心,不如先溜了保命,各看老天爷的安排。

“还是茉亚好啊,”祖探出胳膊,勾上夫人的腰,声音转为煽情的肉麻,“明知没了特使身份的我是废物一条,也不嫌烦,肯屈尊随我淌烂泥过荒原,不离不弃…患难见真情呀,来,美丽的人儿,我们去休息休息——”

话到情意绵绵处,总有不合时宜声。忽然之间,清脆的门铃响起,履行管家之责的塞西斯先生在门外询问:“祖先生,现在方便一叙?”

“方便,嗯…不大方便,有何事可以效劳?”

“一些务必留心的细枝末节罢了。先前领您游览公爵府时忘了提醒,大公对气味略为敏感,若嗅到尴尬的味道,容易生出不适的症状。因此,祖先生,务必勤于梳洗,房内的浴缸由天然的温泉供水,四季恒温,是一种别样的享受。言尽于此,祖先生,我们明日再会。”

待管家告辞,祖终于清楚会面之时,大公那短暂的尴尬源自何处。他抬起那条闲着的胳膊,先贴紧灰黑色的袖口闻了闻,又扯高染黄的衣领嗅了嗅,最后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妻子:

“茉亚,我很臭?”

“还好,”说着,她拨开那只摸在腰上的不老实的手,坐远了些,“一些汗水、脏泥、灰尘和流浪的味道,不算臭,只是有些恶心。”

祖立时起身,撕掉半年未见水的衣袍,准备去好好泡个澡,却见一团较为干净的布从胸口滚落到地上,才想起是之前从宴会厅包来的甜点,忙捡起来递给茉亚,头也不回地冲向洗浴间:“特意留给你的零食,记得尝尝啊。”

茉亚在膝上拆开这餐巾裹成的包,只看见一坨渗出香料味与奶油气的混合物,白黄相间,有些不可名状。想了想,她还是弯起食指,勾了勾粘稠的奶油,轻轻含入口中,尝到了半年未品的丝滑奶香,以及融在其中的甜腻蔗糖。这时,水流与哼唱的声飘出了洗浴间的门,让罕有波澜的灰眸起了变化。慢慢抿着这些零食的茉亚不明白,祖究竟是不在乎外表的浪子,还是如口头那样轻浮的混蛋?

“合格吗…”抹完了最后的奶油,茉亚将餐巾叠好,小心放入怀中,对着洗浴间的门沉声告别,“祖,我想在这里逛逛。”

“啊?去吧,别拐昏了头啊。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可一定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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