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枪手 (第2/4页)

,我知道,是特罗伦人来了,便带着村民们奔入云之森的深处,苟且偷生。

没多久,胜利突如其来。大家都说是朝晟大败特罗伦人,拯救瑟兰于水火;更有传闻讲,是一位朝晟的圣恩者独自歼灭特罗伦人的劲旅;一家走散的村户更在篝火晚会时谈论走出地窖时的遭遇,说起形迹可疑的黑发男人…脸上带着道斜疤的朝晟人。后来,共治区的圣诰日出了名,我才知道…那可能就是伟大的使者…我们的帝皇使者。”

第一次,德瓦还是第一次倾听朋友的往事。在不相称的寿命之间,这悠久的岁月是别样的韵味,让他迷醉且怜惜,语出真心的轻嘲:“命运,总爱和我们开玩笑。”

是啊,命运的安排,又有谁知道?

假如真有天国,一些并不虔诚的正义之士定会在那里质问神圣帝皇——祂安排给世人的不公命运,究竟是出于冷漠的公正,还是出于纯粹的无心、纯粹的…折磨?

接着的等待里,木精灵轻声诉说那些忘不了的经历。因为儿女的阵亡,对以至于情绪失控,当街辱骂参与过建设秘苓的挚友,自觉丢尽颜面,远走灰都。人类的城市,有着和精灵之乡相差甚远的处事原则,古板的木精灵一时难以适应,莫说最廉价的公寓都是无法支付的昂贵,单是学习格威兰人的礼仪条款,就闹出不少笑话。兜兜转转,存款所剩无几,他又不愿损耗儿女的抚恤金,只能去纺织厂和餐厅拿份底薪做工,勉强找间安身的合租宿舍,警告一些爱说脏话、想着占便宜过手瘾的年轻人,自己是实实在在的男性,以此为妙招,度过了心力交瘁的七个十年。

幸好,老友的孙女找到了他,千言万语,磨平了他的薄脸皮,拉着他去莎薇酒店工作,还愿意提供购房的借款,不收分毫利息。这个脸,他是拉不下的,怎么说也要埋头苦干,凭自己的劳动挣来安身的新家。

“再之后,就是我…”听到此处,德瓦不免插了一嘴,又哑然失笑,“我是个…好人吧?还算是个有礼貌、懂尊重的人…吧?”

“嗯,如果没有失控后的无礼试探,的确能算。”

雅星迪指的是什么,圣恩者自然明白,登时红了脸。他勾搭过的女人,明明十只手也数不过来,可一到木精灵的面前,他又跟个保留童贞的信徒似的,总是面红耳赤,支支吾吾:“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怎么看你们的性别啊,那不能怨我,我…我头脑简单,只想得出最直接的…”

道歉戛然而止。在寻常的推门声里,寻常的踏步响彻酒店大堂,宣告不寻常的老人和孩子已然回归。

德瓦拍拍朋友的肩,示意他在此等候,自己则快步上前,拦住班布先生的去路。现在,人已经等到,该开口说些什么,才要显出他的诚意、让今日的碰面少一些冒失的莽撞?

答案是如实相告。而若使者对黑水的机密感兴趣,德瓦·格拉戈也不吝透露,增加获得帮助的几率。

“走吧,”听明对方的来意,老班布先敲了敲赛尔的脑袋,再望向那位忐忑的老精灵,又指了指天花板的吊灯,笑着说,“这里不适合讲话,有事,进屋谈。”

同乘电梯的几秒钟,比大堂里的一小时还漫长。亲如爷孙的老少组合,在另一对难辨真伪的老少组合看来,既是帝皇派遣的幸运星,亦是堕入炼狱的特使,可恨又可亲。

关闭房门,老班布拿过储存卡,只是接上电脑看了眼,就啧着嘴调了静音,要赛尔走远些,请德瓦继续讲林博士的事。

“行走在死亡的边缘,贪生怕死者易怒,求胜心切者易狂,我的朋友,却是选了条悔过的康庄大道,不容易啊,不容易啊…真是难为他了,”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肮脏影像,老班布笑了,像个捡到宝贝的孩子,是想跟朋友炫耀,多么的自豪和敞亮,“至于你,黑水来的朋友,我得坦白,我是真没猜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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