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概率 (第2/4页)
子的少年,把眼睛睁成了一对红蓝相衬的宝石,闪耀着真诚的欢乐之光,“每种虫我都点了一份,不愁吃的。还有蚂蚁蛋、蜂蛹、象鼻虫、豆天蛾…二十多种呢!蟋蟀!还有蟋蟀!我看菜单上说,这里的蟋蟀是打成粉后,和进面粉和蔬菜里,做调味料的,很新奇!不过,要直接吃的话,还是煎炸煮炒蒸、煸爆烤熏生的吃法最好。伊利亚姐姐,那个蚂蚁蛋煲的汤,可非常鲜香,暖胃温脾,就是抓起来好难的,要挖土不说,还得筛好久…伊利亚姐姐?你怎么了?”
格林小姐还是笑着,不过腰身有些后仰,像是在躲闪一样:“没什么,文德尔,你很中意昆虫料理?”
“没有呀,只是菜单上写着,这是当地的特色菜,就全点了一道,”说着,赛尔见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赶了过来,便摘掉手套,给盘中留了两只蝎子,帮服务生快些摆菜,将琳琅满目的昆虫盛宴展现在格林小姐眼前,开心地鼓了鼓掌,“伊利亚姐姐,吃吧,很香很香的…”
少年的话戛然而止。他总算发现,伊利亚·格林已是斜身而坐,对着过道强绷笑容,好去控制那微微痉挛的嘴角与面颊,让视线避开桌面。于是,赛尔低头看了看满桌的虫子,又抬头望了望似乎想逃离的少女,幡然醒悟:“伊利亚姐姐,你没吃过虫子吗?”
“嗯,文德尔,不如说,以昆虫为食,才是略为珍奇的习俗。”
想到在村里和学校时,一些女孩子遇见了满身绿毛的刺蛾后,是怎样的惊声尖叫,赛尔明白是自己冒犯了对方,急忙红着脸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抱、抱歉!我、我以为…”
“无妨,文德尔。我只是不大理解,你怎么认为,我能接受得了这奇异的美味?”
支吾了良久,赛尔才承认,是听班布爷爷说过,格林小姐曾在贫民窟生活,以为她肯定见识过这种在乡村习以为常的流行食材,擅自做主了。
谈起童年的故事,格林小姐倒是放得开。她说,少年若去过康曼城的贫民窟,就会知道,生活在那里的人绝不会去吃虫,因为贫民窟里的虫,无不是浑身病菌的蟑螂,全顶着两条触须爬来爬去,肮脏到恶心。而比蟑螂更恶心的,是长尾巴的大老鼠,不时从垃圾堆或下水道窜出来,吓人一跳。有时候,饿极的流浪汉会装睡,等不怕死的老鼠凑过来时,猛地拍住老鼠的尾巴,抄起木棍砸烂鼠头,扒掉皮后生堆火,烤熟了果腹。有的捕鼠达人一天能抓十几只肥老鼠,他们会搭个简易的架子,把烫掉毛的白老鼠一条条地烘干,裹在随身的布包里,当成是储备粮,或是拿去向一些没钱吃正餐的居民兜售,常常吃坏顾客的肚子,臭名远扬。
“老鼠?老鼠很脏啊。有次,姐姐去掏老鼠洞,抓了一窝小老鼠玩,被阿姨按着打屁股,不准她再碰这些东西,”听着格林小姐的叙述,赛尔隐隐感到些阴郁的冷,便想活跃气氛,说起了家乡的趣闻,“我倒是跟叔叔学过抓田鼠,田鼠和老鼠不同,专藏在稻田里,皮毛油亮亮的,很干净,做成熏干或者腊味,都很美味呢。”
这回,伊利亚·格林调整好坐姿,不看桌上那堆千奇百怪的昆虫,正视少年,笑逐颜开:“文德尔,我们还是谈论些通俗的食物吧。”
于是,赛尔咀嚼着味道各有千秋的昆虫,与格林小姐聊起了从穆法叔叔那里学来的厨艺。他向少女保证,自己的叔叔穆法是闻名乡里的好师傅,不管客人喜欢甜点还是主菜,想吃茶水还是高汤,叔叔都是手到擒来,从不会被难倒。说到这里,赛瑞斯·文德尔谦虚地笑了笑,表示如果伊利亚姐姐想考验自己的厨艺,他定然竭尽心力,不会给穆法叔叔丢脸。
格林小姐却问了:“文德尔,你的母亲呢?她不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吗?”
这一问,是把少年难住了。赛尔知道,伊利亚的母亲早亡,便有心规避与家庭相关的话题,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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