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明白 (第1/4页)

谢尔德捂着屁股,搀椅子腿踉跄爬起,眼里的疯狂涣散一空,留下的只有了无杀意的怨恨:

“你没疯也没傻,你清醒着呢,戴维·赫斯廷,你明白着呢!”

这回,换作戴维揪起他的衣领,向他那双失了神采的眼睛喷射怒火:

“我怎么没傻?我怎么没疯?我没办法不失心疯啊,谢尔德。

当我知道我舍命追随的人竟然为了个比妓女还浪荡的妹妹而舍弃法度不顾,我凭什么还相信他口中的王庭?我凭什么相信他领导下的格威兰能够焕然一新?

让我们的探员为一个臭婊子养的黑社会出身的小白脸拿起枪在大街上和自己人打一场枪战,就是格威兰的美好未来吗?帮着一个风流成性掏空了身子的老不死隐瞒私调特别行动队在首都枪杀我们的同事,就是格威兰人期待的开明新政吗?

去他妈的吧。他流着和他老子一样的血,他也好公主也罢,这群奥兰德家族的脏男乱女都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一谈到政事改革与腐败打击,嘴上说得再动听,手一碰到他们自家的金库,那些畅谈理想时的高谈阔论立刻成了永不履行的绅士协定!

多少年都等不来的机会啊,格威兰好容易处理了一大批敛财无数的坏种,可结果呢?我们查没的资产都成了他们的私产,不是为了国际声誉,他们或许都不愿意掏受害者的赔偿金!干死了上一批富豪和政客又怎么样?下一批爬上来的人还是照样吃喝玩乐,他们做不成一件实事,只会在演讲时夸夸其谈,在立法议会上提议新增狗屁的垃圾税、规定市民一天上厕所最多冲几回水,免得大家发现他们是什么都不会干的饭桶!等他们演不下去被打倒清算,他们的钱袋又落到奥兰德家族的藏宝库里,又能搞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变动?像是伏韦仑,复兴复兴复兴说了多少年了,复兴的迹象可曾重现吗?呸!

前几天,议院还请了一堆小姐太太和自诩文明的先生来参会,声泪俱下地发表演说,请求王庭加速死刑的废除。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替谁卖屁股,一看见他们为强奸犯、杀人犯抹眼泪却懒得瞧一眼受害人的档案与照片的虚伪表情,每每听见他们鼓吹文明与人性时赞颂法治进步的得意神情,我真想化身为他们口中那位主管圣城的野蛮人,把他们和他们的父母朋友以及老师金主抓起来,让这些人的嘴巴和屁股赶紧换个位置,用屁股吃饭用嘴排泄,看看他们还会不会用余生吹捧我的仁慈。

而奥兰德家族呢?还在旁观还在看戏,他们乐见这群人卖惨,他们愿意庇护这群忠心他们而践踏民众的狼犬,反正吃到大头的必定是他们奥兰德家族。

这种统治者,可能为格威兰的民众考虑吗?不可能!他们高喊的法理和国家荣誉就是个屁!只要他们过得纸醉金迷,格威兰的民众哪怕死绝了也没关系!他们的格威兰永远不会水深火热,他们的格威兰永远欣欣向荣!是吧,谢尔德?”

“戴维,你能分得清主次轻重吗?王室再烂,那也是我们格威兰人自己的事,要由我们格威兰人自行处理,把帝皇使者的人牵扯进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当卖国贼,让格威兰变成南共治区那种人间炼狱吗?”

“哦,那还请教前辈,我该如何扭转格威兰的颓势、除掉格威兰的顽疾?劝我的朋友与热血沸腾的后辈们将信任倾注在继任的君主之上,祈祷格威兰迎来一位如庄士敦一世那般力挽狂澜的明君?”

“戴维,如果有一艘船行驶在伯度河上,就算它破败老朽,甚至漏水腐烂,只要它还能保持航行,身为船员的我们所应该做的不是拆散它,而是修补漏洞、替换船板,在有生之年维护它的平安!把希望寄托于外人,无疑是引狼入室,更何况你引来的是帝皇使者,是头杀不死打不败的魔狼!”

“有理有据的形容啊,可谢尔德,你这套谎话骗不到我,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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