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德性 (第2/5页)
被扫帚砸中胸口的农夫只一愣,便捂着肚子,哎咿呀地哭痛:
“打人啦!打人啦!他们打人啦!”
本就混乱的场面,霎时炸成一锅杂烩汤。农夫变本加厉,前面的人辱骂起保安,后面的人抽出刀具,随时准备动手。保安队长见形势危急,没闲情向院长请示,拉了几个弟兄奔回保卫科,拿来霰弹枪鸣枪示威,呵责闹事者退后。
哪有人不怕枪的?枪声一响,凶狠的农夫立即乖巧了。可他们的乖巧是伪装,他们早料到院方有此一招,前排的人装害怕分散注意力,后排的人趁机拖来个蒙着布的铁箱。
铁箱里是什么?布一揭,连持枪的保安都吓懵了。帝皇在上,是三头电摩大小的狗!毛长骨宽,看样子是猎犬和獒犬的混种,口里涎水拖地,眼里凶光摄人。
箱门一开,养狗的一吹口哨,这三头狗便冲向拿枪的保安,不要命地咬人去了!医生护士们手无寸铁,多数调头就跑,少数被推搡在地、避之不及。亚迪菈体能衰弱,给人流一冲撞,便身不由己地摔倒,躲都躲不赢。
医院的保安们是花架子,枪法不佳,哪应付得来这种架势,不是瞄不准目标,就是不敢开枪。唯有保安队长胆大,三枪毙掉一头扑过来的恶犬,让其余的人提防农夫们动手,他则去搭救被狗咬住腿的外科护士长。可剩下的狗还有两头,一头咬住护士长的鞋子,任护士长怎么蹬也不松口,还甩起头,把护士长的脚拧得脱臼;另一头则盯上还没爬起来的亚迪菈,亮出獠牙便撕过去,啃向亚迪菈的小腿,躲避不开了!
“畜生!你咬什么?”
扫帚的钢柄抽在恶犬腰上,救了亚迪菈一马。亚迪菈惊魂未定,听到骂声,才发现是老病号埃尔罗捡起扫帚来帮自己解围。
可空心的扫帚柄,又怎能打死恶犬?恶犬回过身,跃起便咬,叼住埃尔罗的小臂,把埃尔罗压倒在地。埃尔罗疼得大吼大叫,连用扫帚柄捅恶犬的肚皮,却起不到丁点儿作用。
咬够胳膊后,恶犬松开嘴,噬向埃尔罗的脸,奔着毁容去了。情急之下,埃尔罗一手操起扫帚,把扫帚柄揣进恶犬的嘴里,连戳带搅,可算把恶犬推开。但恶犬叼走了扫帚,再度扑来,埃尔罗已是技穷,唯有以手遮面,免得给狗咬死。
砰。
温热的血浇在埃尔罗脸上,沉重的恶犬坠在埃尔罗身上,杀完恶犬的保安队长把枪口对准农夫的脚下,字面意义上的红了眼,再开一枪:
“贼东西,找死!”
枪又响,没事的农夫们架起被霰弹擦伤的亲朋,调头就跑。看戏的人群不插手,远远拍照录像,用电脑手机上传到网络里分享。逃过一劫的护士们搬来担架,把埃尔罗抬去处理外伤;亚迪菈则和同学们拿剪刀替导师松绑,而后躲在宿舍,向父母哭诉今天的动乱。
和父母打过电话后,亚迪菈听同学说救了她的伤者缝合好创口,已经平安无事,便到科室向导师请假,跑去看望埃尔罗。病房里,好多护士和医生在竖大拇指,夸埃尔罗是个英雄。见亚迪菈来了,埃尔罗腼腆地谦虚着:
“还好啦。”
经过院长的赞赏、主任的感谢及护士的钦佩后,埃尔罗总算见到来探望他的亚迪菈。亚迪菈替他倒了杯热水,无所适从地开口道:
“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啦,我看你也是学生,互帮互助嘛。”
“害你被咬伤了,我…”
“老师教过,见义勇为。何况你吓成那样了,我要是干看着,会良心不安的。”
一想到恶犬的血盆大口,亚迪菈心慌得要死,胡乱狡辩:
“我不怕!我不怕狗!我不怕狗的!”
埃尔罗用没被咬伤的胳膊蹭蹭脸,擦走密集的汗珠,憨傻的呆脸再藏不住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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