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杀醒 (第2/4页)

,我也不会哼你妈的一声。”

听到葛瑞昂的热心转译,竹的额头绷出怒纹:“真有人这么硬气?你不是在偷骂我吧?”

竹看向圣者,视线随混杂牙渣的鲜血滴落,流过胸甲,渗进四枚黑金钉,汇入地面的血泊。再往脸看,见圣者在笑,染血的笑挺不屑、是能盖住剧痛、甚至显得豪爽的不屑。

“笑?”不想压制怒火的竹也在笑,是连疤都扭弯的狞笑,是希望这硬汉能听懂木精灵语言的笑,“笑,我喜欢。对了,你哪天是怎么骂…对,圣徒的?想起来了,我就按你的思路试试。”

“什么尝试?莫非你又要弄极端的东西?”

搓起棱刺的尖,竹绕着圣者打量许久,咬字回答:“不,不,我在学习管理情绪啊。只是现在我不忍了,随便生气!嗯…释放!把怒气释放。”

“无用的废物…”没牙的嘴还在吐血,圣者的眼虽没跟着敌人,却仍投以蔑视,“哪怕有再强的力量,人类的叛徒总归是叛徒,叛徒的蠢猪总归是蠢猪。别浪费时间,来,继续,少讲古怪的废话——啊?”

圣者失声了,因为嘴不再流血,肩也不疼,痛楚全部消失。一咬便发现该碎的牙全还在,手轻松抬到眼前,双臂很灵活,再瞟两眼,果然肩膀也无事,盔甲都很干净。可低头看脚下,碎牙仍洒满血泊,怎么回事?

尚未明白发生什么,尖锐的刺痛已唤回圣者的注意力。是竹用钢棱的尖锋划破他的胸甲与胸膛,看着他,等他说话。

“废物,来啊!来啊!”享受这刺痛的圣者连蔑视都懒得坚持,更笑到挤出两三滴泪。愚蠢的朝晟人,尽会做无用功。想借用微疼的伤口说话?不如去学高贵的特罗伦语言吧!圣者敲着胸甲,吼得痛快,“朝晟狗,别再低贱地吠叫,不管是杀还是折磨,我圣者都乐意奉陪!”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无数划破的声在同响。是圣者的整个人,不,是整个身体、整具护甲都被锐利拉过。

盔甲和衣物散成粉与丝,飞满舰桥的指挥室。划痕刻满他的身,把圣者一笔笔点成没皮的血肉之躯。皮肤的每寸每厘每毫都给尖利挑烂,挑的很细,却广到覆盖所有皮层。即便拿放大镜看,也没法从圣者身上找见哪怕发丝粗的皮肤,它们全被剃成丝,挑飞到空气里。

疼吗?

不疼,是种微痛的针扎感。可圣者的肌肉却抽搐,感到非常不适,明白些微的疼痛确实不用在乎,可当无数的些微相加后传至大脑,便再也无法轻视。

圣者缩紧咽喉,渗血的面肌扭曲着,五指按进掌心,竭力不去嘶吼,坚信痛楚可以控制、可以忍耐,能做到、能做到、能做到不给面前的疯狗凭痛楚打败!

“你说过的,来。”

血在流,现在给无数尖锐挑至飞溅的,是棉线般的鲜红肉丝。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每个字眼吐出时都有新的血肉飘扬。圣者的躯体正被他蔑视的敌人,一点点地挑飞、一丝丝地刮去、一条条地剃掉。很痛,很痛,忍耐、忍耐、忍耐,不能输、不能输、不能输……不能他妈的输!

“哇——啊!!!”再不能也没有用。慢而清晰的痛楚细致极限,是多坚强的意志都无法忍耐的极限。伤口在加深,痛楚越明显,圣者已无法忍受,终在飞扬的肉线里呐喊,“呜哇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呀!!呼哇——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说,当涓涓细流积汇成江海,便会升华出汹涌的澎湃,破开任何坚不可摧的水坝。或许,生命的坚韧亦如此。当痛苦的极限被突破,曾坚强的忍耐也会崩溃,不复存在。

而今的圣者正是绝佳案例,表层的肌肉几乎给剔完,薄膜后抽动的脏器已能看见。这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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