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或许 (第1/5页)
极地科考中心的食堂里,一位脸贴纱布的格威兰大叔剪开卷烟,当着朝晟新朋友的面吹了口浓雾,既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又吃着格威兰特色的南瓜派,一口灰都腔一口饭,侃侃而谈:
“帝皇未启明,不能洞见人世的疾苦!请看——
黎谢图街的富豪们雇佣打手驱逐示威者,打断了几十名流浪汉的腿,开了七八位老绅士的瓢,官方伤亡统计为零,美其名曰行使自卫权;海军的战士们征战下水道,被黑水的人伙同流浪汉当狗遛;议会和海军的将领们,却还念着奥兰德家的君主,非要找个人暖暖寂寞的博度斯卡之座,真是不二的忠臣!
都什么年代了,老顽固们还盘算着扶持新君?让不讲公序良俗的贵族遗老主管格威兰的后果,他们有考虑过么?何等的愚蠢!”
今天,维奥威夫可不想陪他吃垃圾食品,而是受厨师推荐,点了一道“大海雀”。奈何烹调耗时过长,他唯有忍着吃小菜的冲动,陪这位酷爱社会调研的大叔闲聊:
“我不懂,格威兰是离开了君主就会崩溃的古代封国?瑟兰、博萨和朝晟都没有君主,政府不是照旧运转,国家不是欣欣向荣?着实费解啊。”
“年轻人,你有听过一句政治格言吗?”
“请指教。”
“如果一艘破船还能行驶,就不要想着拆了它重建,好好打补丁,防止它在自己乘坐期间沉没了就行。”
维奥威夫哭笑不得:
“这不像是政治家,倒像是智力进化的鸵鸟。”
大叔又剪了根卷烟,请维奥威夫享用:
“政治家?不,是政客!来,尝试尝试新奇的事物吧,卷烟不需过肺,含着它尝尝味!”
听大叔这么劝,维奥威夫不便推辞,叼着卷烟吸了一口,用嘴和鼻腔品味烟叶的香气,却熏得皱眉耷嘴,告饶般碾灭卷烟:
“像我农村朋友家烧的木柴。”
大叔欢笑不止,一口气吸完了余下的卷烟,喷出胜似烟雾弹的浓气:
“是啊!可我们的身体已经被烟草欺骗了!恰如蒙昧的格威兰人,让他们明白自己被政客骗了,比再骗他们一回还难哦!”
“我不相信。果真有人不给自己脑袋上压个君主就活不下去了?那不是天生的奴隶吗?”
“嗯,年轻人,你这么理解吧——极少数人就可以代表全体格威兰人了,他们想当奴隶,想当保皇派,就等于所有格威兰都表赞同了。”
“胡扯,我不相信民众没有怨气。”
“有怨气又怎么样?格威兰是全体格威兰人的格威兰,王庭只是代表全体格威兰人,每天借用它最少二十四小时而已。”
维奥威夫苦笑一声:
“这还玩鸡毛啊!”
“还在宣讲你的政治观点啊?”两人刚谈到畅快处,亚德瓦尔提着一箱酒入席,指责起大叔不务正业,“唉,你把淳朴的朝晟人都带坏了!”
大叔急忙撕开纸箱,抽出一瓶啤酒,用嘴咬开瓶盖,如饥似渴地一干而尽,满脸的络腮胡也藏不住那意犹未尽的红晕:
“小姐,小姐!你要理解嘛,政治对男人而言,不亚于效力最猛的催情药,他食髓知味,忘了读书的本分,也是情急之中嘛!”
“放屁!”维奥威夫顿时失口,“我、我每天泡档案室、资料库,我的用功刻苦,帝皇可以作证!”
亚德瓦尔白了他一眼,也不揭他不务正业的短,而是磕掉瓶盖,替他盛满一杯酒,静待厨师的大海雀上桌。
摆海雀的餐盘有脸盆大,那餐盖刚揭开,一股焦香便霸占了食堂的空气,诱得众人侧目。那海雀表皮金黄,用餐刀敲敲,还能发出薯片碎裂似的轻响。粗略审视海雀的主体,倒有些天鹅的形状,只是翅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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