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分歧 (第2/4页)
“你又回来?”轻轻的声透着冷漠冷漠,楼梯上的青年吊着打石膏的臂膀,露出侧脸瞥向圣灵。
“嗯。”圣灵扭过头,目送青年的脸消失在扶手后。
睁开惺忪睡眼的小女孩高兴又不安地立在沙发上,抱住圣恩的脖,拿柔软的棕发蹭他的脸:“爸爸…”
“乖,我的小公主,太晚了,去睡吧。”小心地抱起女儿,圣灵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托上床,给她盖好被褥,又关上灯道了声晚安。
漆黑的房里,女孩走在通往梦乡的路上,对黑暗的空间轻语,说从三年前爸爸回家后,哥哥的态度就好奇怪…眼里全是厌恶和蔑视,甚至还有些冰冷。都没有以前的敬爱和崇拜了。好奇怪啊,能从可怕的地方回家,不该是最幸运的恩赐吗?为什么哥哥总嘲笑爸爸,说爸爸还不如死了好?太过分了。以前哥哥明明最尊敬爸爸了,在学校时,每次测验的成绩都要先给爸爸看,加入军队的时候还喝得醉醺醺地去给爸爸乱发电报,说什么不再是孩子,而是能让爸爸骄傲的战士。可三年前爸爸从博萨回家后,他们就老是同今天这样…哥哥在负伤后,甚至呵斥去看望的爸爸滚出去…还说爸爸是懦夫。可哥哥又流着眼泪偷偷地哭,好奇怪。希望哥哥不再生爸爸的气,和以前一样就好…和以前一样就好…
听到女儿熟睡的呼吸,圣灵点燃壁炉,又掏出本小册子看着上面的记录:“有用吗?大元帅啊,那些学者是多么努力,耗费多少心思,结果竟全相同。”
最后瞟几眼,圣灵将册子扔进温暖的壁炉,对火焰说话:
“葛瑞昂,我真诚地感谢你。从你的身上目睹过死亡,我才明白重振帝国荣光的热忱是多可笑的愚蠢。现在的我已能清楚,这种蠢事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骗术罢了。击败朝昇又怎样?杀光如你们的异种又怎样?夺取帝皇的血又怎样?用帝皇的血送那些俘虏、异种甚至我的同胞去死又怎样?哪怕帝皇真的尚在世间,祂也不会因这些渺小的可笑多看我们一眼…可惜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再去看看沉睡的儿女,圣灵与他们无声道别,拨动电话同最信任的下属交代好事情,乘车向圣都前进。圣灵在黑夜中进入圣殿,从大元帅的手中接过圣典,驾车驶向北方、临近格威兰的地方。
在帝国的暗流涌动时,他们最担心、最恐惧的人却在睡、在静静熟睡、是在溢满灰雾的教室里熟睡。灰雾里唯有趴着桌睡的竹清晰可见,讲台后的人在变换面孔,身边的人脸冒灰雾,窗外更是一片朦胧,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没办法,埋住头听吧,用耳去听吧,听嘈杂的声音…
听、听、听…够了,已不想再听了…够了!
扬高头,竹冲天开眼:“杀!”
月光下,落叶在飞舞,鸟雀在轻鸣。手穿过落叶指向冷的月,竹忽然记不起灰雾里的见闻。
是在做梦吗?比夜更深的梦,是想告诉什么?
“你是赵无秋,你是朝晟人,梁人。”
谁在说话?是网,又是他们在用网说话。
记得网,竹呢喃:“是的,我是赵无秋…我是朝晟人…梁人…我是赵无秋…我是朝晟人…梁人…”
竹复述单调的语句,追逐月光,踩过落叶,翻越灌木,绕开树丛,低头看乘放玉轮的寒潭,手探进去,荡碎水中那不似少年的面容:“这是我?我不是小孩…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你当然会长大,因为已过去十年。”
“十年?十年…对,十年,第十年。”
“第十年,战争的第十年。”
“第十年?我知道…不对,我早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他妈的!好痛啊!”
竹仍坠落在黑暗中,虽看见一抹光,却怎也触不到。有东西在拦着,有东西在阻隔,用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