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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内陷,两眼微凸,不像郡王家的公子,比流浪的乞儿还瘦弱。
天成帝说他不得父亲喜爱,六岁时差点被郡王掐死,还是郡王妃不忍看孩子受难,与郡王的妾室偷偷给他送饭菜,把他勉强拉扯大。郡王府里不只他一个孩子,他的几位兄长极肖其父,对他非打即骂,要不是被接入宫里,指不定哪天就被打死了。
冷芳携捋开袖子,果然在他手臂上看到青肿淤痕,以及一条条鞭打后留下的痕迹。刚涂了药膏,流血和一些淤痕肿胀已经止住,却仍然显得触目惊心。
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的心智看起来也有损害,又呆又木地站着,除了冷芳携碰他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全无其他反应,像个木偶一般。
天成帝对他说不上喜爱,只是在宗室子弟中选了个亲缘最淡的一个。
“那些老臣试图改变朕的心意,说他受此对待,性情难免偏移,等长大后恐怕暴虐残忍,不堪太子之位。”天成帝向来不喜欢他人左右,自然置若罔闻。
只是大臣们说的不无道理,归根到底需要对他好好教导抚育,但若要天成帝养孩子,估计就是扔给嬷嬷太监之类,再请来几位富有学识的大师傅教导,等闲不会见太子一面。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成为暴君只是迟早的事。
冷芳携盯着太子木然的眼瞳,敲了下折扇:“这孩子就送到我宫里,我来养他。”
太子与他同吃同住长达三年,才搬去东宫居住。因此他二人的关系不像外人猜测那样紧张,比起天成帝,太子反而更亲近他,每逢节日都来拜见送礼,平时常常差人来问冷芳携身体如何、高不高兴、想要什么东西,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了,情谊没有变淡。
见到冷芳携,太子冷淡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光亮,整个人仿佛冰雪消融,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冷芳携与他说话没什么拘束,很是随意:“来这么早作甚。明知我与你父皇同宿,等到中午再来不迟。”
太子道:“拜见长辈,不敢迟来。”
冷芳携打了他的头一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小学究,小古板。”
太子抿着嘴唇,微微翘起来,笑得有些羞怯。
他偷偷抬眼观察冷芳携,发觉后者面色红润,双眸微睐,眼角挂着湿痕,显然刚刚起身,还未完全清醒,动作和神情都懒洋洋的。
一股似有若无的糜烂气息从他发间、领口和张口时一闪而过的红舌里溢出来,萦绕在太子鼻尖,令他只是看着、嗅着,便有些神思驰逸。
母亲与父皇又同床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太子学着云妃,亲昵地叫冷芳携“贞哥”,心里却偷偷称呼他“母亲”。这是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称呼,偏偏他很喜欢,总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叫着,好似叫的多了,冷芳携就真的是他母亲了。
已经搬到东宫两年,天成帝不怎么管束他,他在东宫里就是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君主,谁都要仰仗他。太子却不喜欢那种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