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天晶 (第3/4页)
了你…再…再救…救活你…”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力量,”谈论间,祖先生没有回房,而是走向花园内的喷泉,借水雾消暑,“但我保证,但凡你对我不利,我就是拼死也要告诉贤者关乎你的事情,明白了?”
“好…好…”
感受着洒落面庞的凉爽,呼吸着湿润胸肺的雾花,祖先生握紧拳,再一次赌对了。这神秘人虽有同心传话的奇能、闻之色变的恐怖,心智却如其表达能力般低幼。认清这一现实后,祖先生使出在大梁神宫见过的乳母安抚王孙的技巧,七分哄三分吓,轻易消解了这无理的蛮横。
可当他想再度与之对话,这神秘人又缄口不言,不知是真的受到安抚,还是如被教训的孩童那般生着闷气。现在,呼吸了充足的水雾,他的躁热已退、心绪已宁,是时候回去了。
推开门,妻子又伏在桌前读书。听到木门开合的吱呀,茉亚并未回头,淡淡地应了声:“回来了?”
“是啊,回家了,”感叹的同时,他踮起脚走过去,从后抱住妻子的肩,嗅起灰发间的芬芳,脸上的阴霾缓缓隐去,吁叹惆怅,“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嗯,那世界就是我们的家,”茉亚微挑灰色的秀眉,轻抚搭在胸前的手,摸过手背上消退的肿胀,“祖,不用讲肉麻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直说吧。”
祖先生笑了笑,并未说话,仍旧沉醉夫人的芳香。他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刹,永不分离地相伴终老,没有饥饿、没有流浪、没有工作、没有疲劳、没有贤者的邀请、没有神秘人的恐吓,有爱的人能够依偎就好。
来灰都的前三年就这样过去。学习时,祖先生会端坐贤者之畔,聆听其教诲,牢记五千年的帝国历史,想象神圣帝皇的全能伟大。闲暇时,祖先生会来到藏书房,替依然病弱的大公谋动明棋暗子,与之讨论北境的事务,以及分析南境日渐增多的冲突。在发出一系列兴修公道、整改税收、提高农耕者与放牧者的佣金的议案后,奥兰德大公的声望节节攀升。对于他的议案,议会里的多数贵族表示抗议,深谙生财之道的商人却全力支持,将三大议案尽皆通过,更以报纸、书信的形式广告整个格威兰。
现在,即使南境的农仆也知道,灰都的奥兰德大公力排众议,提倡各领地的贵族保障无田之务农放牧者的生计,可管理农仆的贵族仍旧不屑一顾,当灰都的大公是在放屁,照旧压榨领地上的农民牧民。南境各郡城的商人则被严禁募集私人的商队护卫,作为补偿,各郡城将组建受议会管控的可雇佣军队供商队选择,而令商人们喜出望外的是,这些新军都打着效忠奥兰德大公的旗号,在名义上属于奥兰德大公的卫兵。切勿小看这身份,要知道,根据神圣帝皇的法典,身为格威兰爵位最高的贵族,奥兰德大公有处置其余贵族生死之权;奥兰德大公的卫兵,教训私设关卡、讨要便宜的各贵族的私兵,也是合情合理。至少,有奥兰德大公背书,受雇的士兵能安心拔刀举枪,叫手脚不干净的家伙远远滚开。
事情的发展恰如祖先生的预料,南境的贵族开始提高粮食的售价,更有甚者屯粮不卖,叫郡城的商人滚去啃草。最大胆的则是位侯爵,他直接违抗郡城的命令不说,更当着来访的记者和税官的面声斥议会里的贵族同胞全是嚼嘴皮的蠢猪、都被走脚力的贩子和染痨病的废物当成狗使唤。
奥兰德大公并未恼怒,反夸赞祖先生的计算精妙,成功揭开了早已心照不宣的叛逆之实。相信假以时日,南境的矛盾再难平衡,事态必将彻底失控,届时,就是奥兰德家族出面收拾残局的最佳时机。
至于窥视祖先生的神秘人,算是被彻底拿捏住要害。他发现,只要表明自己不怕死,这幼稚的家伙就拿自己无可奈何。但他又奇怪,神秘人有瞒着贤者与自己对话的能耐,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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