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事变 (第3/5页)

,只顾传授学识,语速渐急切:“有正即存负,有善自生恶。当时,信仰真神者与提出造物主创世观的学者辩论,质疑这宇宙内果真有位包容穹宇的至足造物主,祂为何不给自己的造物以永恒的幸福?除非祂不全能、不仁善,亦或不至高。谁想到,学者们早有反击之策——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有至足的善,必有至足的恶,善恶相对制衡,方无暇顾及万物苍生。”

“言之有理,”感慨完,祖先生朝妻子抱怨,“尽是废话。”

贤者平复呼吸,扭头看身后的雕像,苍蓝的眼瞳生出白芒,假如贴近细察,就能看到那白芒是一点点类似石像的白翳:“后来,神圣帝皇诞生在至高萨仑的土地上,祂荡破天国、陨灭真神,其势无穷无尽,令信神者与博学者为之颤抖,以祂为不悦先前论述的至足之恶,将要毁灭敢于议论祂的愚昧者…”

“哎,若有至足的善,哦,造物主,”猜出贤者即将讲述什么,祖先生不由窃笑,“就是祂救世的时间啦。”

“千钧一发之际,造物主降临至高萨仑。但,事情却和人们猜想的不同,因为随至足的造物主前来的,还有至足的邪恶,以及扞卫祂们的信徒。”

学徒掩口失声:“啊?”

“那是空前绝后的瑰伟奇观。除至高萨仑外,万千星空、苍茫宇宙的所有生灵勠力同心,在神圣帝皇毁灭唯一真神后竭尽所能,试图将神圣帝皇、将至高萨仑、将我们湮灭于虚无之中。”

“为何?”

“因为本源,因为本源孕育的真神已是凌驾至足造物主与邪恶的绝高,因为毁灭真神的神圣帝皇更是目空祂们的无上。”

祖先生略感哑然,很想嘲讽这比童话更幼稚的故事,又难于开口,因为贤者的目光是衰老的恳切,是绝不会欺瞒的真实。

“接着,神圣帝皇命祂们遁逃,将至高萨仑外的一切生灵抹除,作为对无知者来冒犯的处罚。”

“这是…何意?”

“我们的神圣帝皇,你梁人的「无上天武」灭杀了宇宙内的一切生命、存在与文明,”贤者眼起幽红,抬指轻触学徒的额头,为迷途的羊羔引路,“现在,我的学生,看吧,看那些古老的往事吧。”

与之同时,戏谑的声音刺入他的思想,令夹在贤者与天晶之间的意识跃如残烛:

“嘿嘿,爸爸,要我帮忙了…”

贤者的本源从指尖涌入学徒的脑海,助他重临五千年前的时代,亲见当日的恐怖。待这恐怖消退,不可说的声、不可转的人、不可论的情一幕幕涌现,将知识、见闻与思绪化为散不开的低语,萦绕在耳畔。哪怕他起身告退,这些话语依然在重复,蚕食他原本的观念与思想,夺取他原本的…

性格。

罕见的,贤者推开门,目送学徒远去。看啊,那沉稳的步伐是多么干练,那背负的双手是何等庄严。迟暮而不蹒跚,年轻却不冒然,这是祖先生的背影,也是贤者的背影。

回屋后,他不曾多瞥夫人一眼,径直落座,闭目沉思。他的一言未发,惹得书桌旁的茉亚柳眉微蹙:“你不高兴吗?祖?”

他只是回答:“不,夫人,我很好。”

茉亚知道丈夫不会这样冷漠,便放下手捧的书,坐到他的身旁,正要开口,却听见发自内心的呼唤:“嘘,别吱声!好乖乖,千万别吱声!他妈的,我没猜错,这老不死的是要害我!我说他能瞧上我这等废物!他姥姥的,他娘的…跑吧,咱们找机会跑吧!”

“到底怎么了?祖?”

“妈妈!妈妈好…好笨!”天晶的嬉笑适时传开,“老鬼想夺走爸爸的身体…将意识…将自己…将…将灵魂转入爸爸的身体啊!嘿嘿,妈妈听得懂?听得懂吗?”

骇人听闻的消息,茉亚亦是失色:“不可能,贤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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