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坦白 (第3/5页)

力,在祈信之力的鼓动下握住菲莱的头,就像捏碎一颗葡萄般,把颅骨抓烂。

千钧一发之际,滑在他指尖的发丝好比是帝皇赐福的锁链,牵制住了那头名为祈信之力的心魔。他把菲莱甩到墙上,给自己下巴结实地来了一拳,揍得双腿软软晃晃,暂不用担心祈信之力失控的麻烦了。

“救救我…杀了我…杀了我吧…”

恍惚间,在献媚与求助中切换个不停的疯狂人声唤阿格莱森看向菲莱。

只见菲莱匍匐在地毯上,时而如成人歌舞厅里的职业舞娘般撅高臀部伸长舌头,用比自甘堕落的街头女郎更低贱的神貌来卖弄风情;时而四肢发力到面部青筋凸起,用堂堂正正的男儿之姿恢复直立。他时而尖声尖气,发出女人似的浪荡之音;时而亢声怒吼,诅咒寄宿在他体内的怪物。

到头来,他还是精疲力尽,唯有用最后的力量向阿格莱森伸出指头,索求解脱…

“杀了我…帮我…杀了我…杀了我。”

阿格莱森不再迟疑,而是绕到他身后,挥出手刀重击他的后颈,让他暂时昏睡过去了。

阿格莱森看得出,即使在昏迷中,菲莱的睡容仍挟着难以启齿的风尘贱气。他把菲莱安置到床上,抬高头看向房顶的传声器,用比视线更阴沉的嗓音质问无名氏:

“你在玩什么把戏?”

传声器里的男音逸散着安闲的欢愉:

“赞美帝皇,为世界创造出精灵这样美丽高傲的种族;赞美瑟兰,为大地留存了此等品质高佳的学徒。所以我始终无法苟同奇罗卡姆的观点,与消灭背叛帝皇的异种相比,欣赏他们肉体的美、感受他们顽强的魂才更有意义。”

“神经病?”

“噢,你不懂,阿格莱森。那些因家境而堕落、因感情受挫而出卖身体、因一针注射剂而把服侍客人变为本能的女人,见过便是腻味。定要家境尚可、家风优良、品格极佳的俊杰男女才有摧残的价值。他们会抵抗,会反击,会抓住一切机会逃离,让体验过奥妙的顾客乐此不疲。”

阿格莱森沉默了。沉默之后,他咧嘴大笑,不过他的笑容并不快乐,反像是揭去面皮的人魔,可怖至极:

“放眼我见过的掮客,还没一个有你这么恶心。”

“不吝盛赞啊。你知道吗?阿格莱森,再新奇刺激的体验,终有乏味的一天。若是顽抗的人不再顽抗,转而认命等死,顾客的乐趣就大大消减了。往常,我们会顺从他们的意愿,把他们扔进焚尸炉,让他们化作哺育花园的灰烬。可前些年,我结识了一位能力超群的圣恩者。

他的祈信之力太有趣了。想想吧,阿格莱森,两个平生不存在交集的人,一个是钟鸣漏尽的老头,一个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只要以他作为媒介,便能传输一方的记忆。待上百年的记忆灌入脑中,婴儿再不想爬在摇篮里啃奶嘴,而是想用这具稚嫩的身体开启人生的第二春。当然,也可以将婴儿的记忆送给老人,而对蹉跎了一世纪有余的人而言,襁褓里一两年的光阴又算得了什么?”

阿格莱森恍然大悟。他望向还在被褥里呻吟的菲莱,心中的惶恐越发膨胀。但他仍强作镇定,笑对无名氏的威胁:

“玩得开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们了,我看,你们全是该下炼狱的畜生。和你们比,那座肉塔里的混球都显得太绅士了。”

“急躁是恐惧的预警,阿格莱森。你很清楚,我有的是办法消耗你的祈信之力,再让那位精通记忆传输的圣恩者帮你明悟处境。格威兰人的风气相当开放,他们就像终年处于交配期的海豚,不分性别地交融,不以繁衍为目的,而是千方百计地娱乐感官。在某些公共厕所里,常有人在隔间的木板掏出小洞,然后守在另一头,成日向前来试水的同类们服务。这种人的聚会方式,更是望而生厌,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