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回忆 (第3/4页)

门,走入明亮的会客厅,以脚步唤醒沙发上酣睡的特罗伦人,看到那双棕瞳里的轻佻,听闻腔调慵懒的特罗伦语:“哦?是谁来打扰我这享受平静的闲人?嘿,是朝晟的前行者之长、俊朗的混血者盖里耶先生啊,有兴趣来喝一杯吗?格威兰的葡萄酒相当美味呀。”

他径直坐上圣恩正前的茶桌,低瞥的竖瞳射出厌恶鄙夷:“特罗伦男人全是善于隐忍的同性恋?”

“啊?”正欲舒身的圣恩只听得糊涂,连半展腰背都僵在半途,“这般问候似乎…有失礼节?亦或是…你们朝晟人习惯如此寒暄?”

一时间,两人只能在空荡客厅的回音中平静对视,而葛瑞昂便选择稍蹙眉头打破尴尬的沉默:“先前在圣都目睹太多特罗伦人的秽乱丑行,方才略作感叹。”

“哦?难怪,帝国现今的风气我亦有耳闻…”圣恩抬手请他入座,起身拿来酒具,将红酒分别灌入水晶杯后邀其共饮,“敬爱的使者竟比伟大的帝皇更加包容。若在以前,恐怕千百圣火炬都要吊满绞首的死尸。嘿,说句真心话,这当是受部分格威兰陋习的传染?要知道,当年哪怕是我这样不拘管束的位高权重者,顶多偶尔疼惜些俏丽可怜的雄性木精灵。相信若要与你这种英俊的同性亲密接触,必会吓得垂软无力呀。”

葛瑞昂将刚贴住唇的水晶杯重重放回桌面:“谈正事。”

“唉,盖里耶先生,烦请你先发问,否则我又岂知该讲哪些事情?”

“你知道的所有——帝皇的隐秘、帝国的历史、继承者的故事,坦白你明了的一切。”

“啊,这些源于家族的传承可是无价之宝。”

“既然无价,出价自是枉然。认清你的处境吧,你无权商讨。”

“这些事我早与格威兰人交待,何必再叨扰我一遭?”

葛瑞昂指敲茶桌,让杯中的液体起伏不定:“时间很紧,我奉劝你尽快回忆。”

饮完最后一滴酒时,圣恩仍握着炫耀彩光的水晶不放,更托住头朝杯底吹气:

“哈…无聊的故事,何须急切?我,鲁哈迈·奎睿达,拥有奎睿达家族所继承的末代武神的血统,假如生在帝皇庇护的时代,或许会去挑战我那先祖并夺去他的名…可你说,谁能想到今时今日特罗伦武神的头衔竟会归于一名朝晟的来客?而这可笑的现实亦有迹可循,因为我们敬爱的神圣帝皇同是位掠夺者、不知来自何处的掠夺者。

六千…不,不足六千,五千多年前,如今的帝国、格威兰、瑟兰甚至远跨西海的土地是相连的国度——往后的教典所称的神国。人、精灵、兽遵循唯一真神的意志生存,据传那是极尽怪诞的时代,比如今获得使者恩典的帝国更荒淫无度…谁知道呢?谁知道这是谎言或事实?嗯,看看现今的帝国,没准它是可悲的真话,可笑的沐光者却坚信是帝皇的欺骗…哈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毁灭神国算不上什么壮举,因为帝皇的伟业实在太可怕、太可怕了。知道吗?早在唯一真神的年代,大地便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外来者,它们不属于大地、不属于萨仑、不属于萨仑所处的星系,它们从更遥远的世界来、从更无边的虚空来,来注视我们这些在它们眼里本应与蚂蚁无异的东西…注视我们的本源、静候我们的毁灭。令它们忌惮的仅是唯一真神,哦,你可千万别插话,我怎可能明白一个它们都恐惧的东西哪有他妈的闲心来守护我们?

当真神败于帝皇,它们更把握命运给予的唯一机会出动,却在祂的凝视中溃败至终焉,其中的倒霉鬼更留在萨仑、让祂流放到虚无、哦,遗忘之地用于欣赏。祂让大地的生灵在狂热竞战中争夺登临本源更高峰的机遇,近五千年的光阴就这样如长河远逝,直至亲爱的神圣帝皇化身坠落的流星,最后一次照亮我们大地——帝皇将伟力赠予瑟兰的继承者,却为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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