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才没哭 (第1/2页)
手上的血迹沾染在乐珠的脸上,她眉心轻轻蹙着,双手抓住了谌景疏捧着他的脸的手腕,他有些用力,她扯不开,虽然也不疼,只是这模样的谌景疏她着实是没有见过的。
像一只被狼群抛弃的狼崽子一般,窝在她的身边,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乞求她的原谅。
“谌景疏,可以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她抬起手,轻轻的拂过谌景疏的手,看着刺眼的伤口,而后道。
她不清楚谌景疏过往的一切,她感到心中空落落的,面前这个男人同他生活了一年的时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对待现在的他,但是却想要知道他过往的一切而已,为什么对这么多人充满敌意,为什么在初见她时自暴自弃。
谌景疏看着她,放下了捧着她脸的手,然后轻轻的揽着她,抱着她放到了榻上,他知道乐珠的腿大抵是已经蹲麻了,见她没有反抗,谌景疏将她稳稳的放在踏上之后,然后自己半跪在了她的脚边。
“我刚才也同你说过,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统统的告诉你。
你若是以前见过我一面,那你现在到底是会非常的惧怕我,我们谌家世代为将相之家,自幼我便被父亲养在军营之中,日日见血,他曾同我说过,只要是对我朝有敌意之人,无论百姓有多无辜又或是其家中之人如何哀求,通通诛杀,我曾经也只是将他这句话当做耳旁风。
直到有一次随他出征时,路过一道城池,那里整座城市的百姓都跪着哀求我们我那时不过十五岁,便也就说着,父亲,不过一人之罪,满城百姓何错之有,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手一挥,下令诛杀了全城三千一百人个,我拼了命的去拦住他,阻止他发号施令被他一刀劈下,背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自此以后,我拦一次,他便用军中之法罚我一次,最后我还不是变成了他这种人,被全皇城的人唤作疯狗,乐珠,我其实并不想成为这种人,说出来倒是有些可笑,我幼时的志向便是去游走江湖当那什么劳什子的一代大侠,劫富济贫。”
他的声音平静,乐珠却越听越难过,这些哪里是他的错,身在王侯将相之家,那么多身不由己,过往的她与那时的谌景疏也是一样的,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她不自禁地握上了谌景疏的手,谌景疏先是一愣,而后反握住她,紧紧的。
“那,伯母呢?”
“我的母亲你应该是听说过她的名字的,宁玄月。”
宁玄月,意为“举此秘旨,以示彼玄月”。先皇之六公主,被称做百年第一才女,三岁熟读四书五经,在八岁时便对先皇说出了震撼至今的话。
“女子要读书,无论贫富,皆要读书,女子做官又如何比不过男子?”
当时惹的先帝大笑,当即便赐封号为允馥公主,允馥公主此言并不是幼儿笑话,在她十二岁时便求着先皇在民间开设女子学堂,当时不知受到了多少大臣的阻挠,先皇爱女心切,当即下令施行。
不仅仅是才学渊博,允馥公主也是极为美丽的,乐珠虽未见过,可是也是听过她不少的佳话的。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如此绝世佳人,却红颜薄命。
乐珠只知允馥公主出嫁后不过五年便香消玉殒,没想到居然是谌景疏之母,乐珠不禁暗暗叹着,这世间确实是所有事都存在于冥冥之中。
“她是最好的,在我母亲还未过世,在跟着父亲之前她一直是将我养在身边的,她跟我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男子汉就算不能顶天立地又如何,能在这个世上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她不想让我成为父亲一样的人,仇视任何事,任何人。
她身子原本是极为康健的,直到在我六岁那年因为不愿意杀死一只猫儿而被我父亲在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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