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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安排的。他本以为有老乡侃天,住院生活会激趣些,哪知道这几位老乡是老掉牙的烟鬼,个个都熏入味了!一开口,那嘴巴,那黄牙,臭得他直反胃。可碍于情面,他又不好反悔,便委屈亚德瓦尔一起受罪。

其中一位老大爷犯了烟瘾,是抓心挠腮地难受,很不高兴地瞥向刘刕:

“弄啥,你这娃子弄啥嘞?”

“嗯,老先生们,这不是躺床上下不来么,想打听打听…”

又一位老头开骂了:

“打听个锤子!病好了自己看去!要书有书,要纸有纸,石板莎草纸羊皮卷多的逑发,问我们作甚!”

“哎不是,大爷你这态度能不能…”

第三位大爷呸了一口,不屑道:

“猪脑壳!这里的事密不外传,想商量颠覆朝晟的阴谋诡计?国外说去吧!”

吵来吵去,刘刕才明白,这帮子大爷是愤恨朝晟的梁人,自小就随父母跑来此地,一辈子没外出过。他们一开口,就咒祖仲良是狼心狗肺,把梁人骗去给「网」当狗,咋也听不进劝。他们这么说,刘刕是真没法沟通,辩不动,真辩不动,太偏执了。

“唏!你小子,莫听过祖老东西的黑料?死在他手上的朝晟人,比战时给棕皮鬼子噶了的还多!”

谈着谈着,糟老头子们抖起朝晟元老祖仲良的包袱,什么肃清叛党、戕害富豪、暴虐军官,听得刘刕咋舌:

“原来祖先生弄过这么多花活?”

“嘿,你以为?”一位晕乎乎的老头子扶着墙,越说越急,不一会儿便大口喘气,“骂骂骂,骂死他!他还能从阎罗殿回来炮决我不成?哈——”

话音未落,老头子一个倒栽葱摔在墙角。刘刕还以为他是起了顽童脾气,便上去拍了拍,可一拍,刘刕就发现,这老头子是断了气!

医生护士收拾遗体时,余下几位老头竟不哀伤,反而合起拍,唱起脏歌来:

“山山山,山他奶奶的山!爬爬爬,爬个蛋蛋的爬!”

刘刕是一脸懵,连叫唤医生赶走这几位“志愿者”的闲情都没了——

这地方是科考中心?不是精神病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