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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男人的死亡,究竟是怎樣的。

源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耐心而安靜地等待著這個少年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思索、消化完這件事。

待到秒針轉過了一圈後,沉默著的少年終於緩緩開口:「正常人,在面對父親死亡的時候,應該是怎樣的表情呢?」

「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啊,因為在我擁有自我意識以來,我的生命中就沒有出現過名為父母的角色,我所能記起的最久遠的……大概就是福利院裡院長那張不討小孩子喜歡的臉吧。」

源愛莫能助地嘆了口氣,望著遼遠的星辰夜幕,輕語道:「但是,以我三十年人生閱歷所見識過的這種場景來說……在得知父親去世時,正常人,是會哭的吧。」

「是嗎……這個時候,是應該哭泣的啊……」太宰治感嘆般地喃喃著,然而臉頰上依舊沒有任何淚水划過。

就算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哭泣,他卻仍舊是沒有任何想哭的衝動,他果然是……人間失格啊。

「不過,源夫人既然說自己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父母的角色,那麼有沒有想過自己成為這個角色呢?」太宰治將話題帶偏地移出了剛剛的氛圍。

猝不及防地自己變成了問題中心,源怔了一下後,嘆了口氣道:「太宰,你覺得我和他之間適合要孩子嗎?」

從來沒有提及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去考慮過要一個屬於彼此的孩子的事情,是她和森鷗外之間達成的無言的默契。

而以太宰治的聰慧,亦無需多做解釋,他會懂的。

「誒……又不一定非要和森先生來生小孩啊——」太宰治用最天真無邪的神態和語氣說著不得了的話,甚至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了起來,「或者說,生小孩千萬不要和森先生一起。森先生的癖好是沒救了,兒子的話肯定會被他嫌棄死,可是生女兒的話。

從遺傳學角度來看,女兒像父親的概率太高了,一個從外貌到脾性都隨了森先生的女孩子……嗚哇,光是想想都太可怕了吧!」

源:「……」

其實她是偏向於有個女孩子的,畢竟養的兒子已經夠多了……不對,她怎麼也被他給帶偏思路了。

源無奈地撫了撫額頭。

那種根本就不可能去發生的事情,想那麼多幹什麼。

……

晚宴開始前,休息準備室里——

坐在沙發上的森鷗外那戴著手套的指間夾著一封邀請函,是他發出的今晚宴會邀請函中唯一一封被接收者原封不動退回來了的。

這封邀請函,是寄給異能特務科的官員的。

看來,政府那邊的態度很明確了啊。

注視著這封邀請函,森鷗外那雙紫紅色的眼眸一點點幽深起來。

過去這些年,政府一直對港口黑手黨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態度。

除了是因為匯聚了諸多異能者的港口黑手黨具備令政府有所忌憚的實力,也是因為戰後橫濱的混亂與自發形成的高度自治令政府也難以插手。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本土組織來自行管理。

而如今,龍頭戰爭結束,港口黑手黨徹底統領了橫濱里世界的所有勢力,橫濱的亂局也隨之逐漸平息。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意味著港口黑手黨之於政府來說的工具人作用失去了。

本就是非法組織,日益壯大且擁有大量異能力者,這樣的港口黑手黨到底還是成為了政府的眼中釘。

如果不能取得被政府所認可的合法性,政府就會如同一柄始終懸在港口黑手黨的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鍘刀啊……

如是想著,森鷗外面無表情地將手中這封被退回的邀請函放置於身旁桌子上點燃著的燭台上方,一點點讓燭火將其燒為灰燼。

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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