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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先也有略耳聞,鎖城一日,白家人成三月閣·鶴公子的入幕之賓;鎖城三日,一道涉及前朝的闈秘消息,被神秘人拍走;鎖城六日,淮揚焦家滿門被屠;鎖城九日,追日、逐月兩派百年宿怨,終得和解;江湖客話·夔光霽死於驛站,其徒懶秋風繼任客話人之責;其餘林總,死傷不計其數。

生煙翠為醫,自然對血氣多有幾分包容。眼見身邊其他人神情猶疑,他舉步踏入,走在了最前。方才同他搭話的小孩隨之跟了上,道:「哥哥,需當小心。」

生煙翠笑說:「眼下這城中只有死人,還要小心些什麼?」

小孩解釋:「你有所不知,這淮揚城門以河口建,咱們自上游口入,城中人自下游口出,所以沒遇上活人。但是——」他著急道,「聽說焦家大火,整整燃了兩日才熄。焦家可是淮揚三門之一,最擅長製毒用毒,倒叫火那麼一燒,雨水那麼一淋,誰知道眼下的空中水裡,還會不會殘留有什麼毒啊。」

生煙翠笑得愈發歡暢,道:「你若是感覺身有不適,只管去三月閣找我。」

「啊?」

「萬毒一藥生,我生煙翠的名聲,你有所知,也不知?」

生煙翠心中自得,坦然受了小孩崇拜的眼神,揚長而去。他沿路直走,遠遠瞧見那八角樓的飛檐時,步子一轉,踏入一條僻靜小巷。行至半途,他停在一扇矮門前,叩了響。

悄無聲息地,無人來應門。

再叩。

半晌,門後響起慌亂的開門聲。

生煙翠心中盤算,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十日,但也怪不得他。誰教鶴公子早不找他,晚不找他,偏生趕在鎖城前,叫他來淮揚。想他舟車勞頓、披星戴月的趕路,結果臨門一步,沒踏出去,城門便就在他眼前逕自關了上。

還害他在城外苦等了十日呢!

開門侍從見人,趕忙賠笑:「沒想到神醫來得如此之早,果真是醫者仁德,妙手丹心。」

生煙翠也不戳穿他,問:「你家公子吶?」

侍從道:「公子暖了酒,正在主閣等您。」

生煙翠便是邊走邊問:「是何人生了病,現今可還好?」

「這……」侍從拿不定說辭。正說著,路過了後院那間屬於鶴公子的屋。侍從為難地看上一眼,示意生煙翠能不能隔著門,先自行診斷一番。

生煙翠看著極其醒目的三把大鎖頭,道:「我看屋中人不是病,是瘋了要防吧?」

侍從腹誹:白姑娘定是好好的,但他家公子一天天被氣得哭,又哄得笑,最好能讓神醫給看看。

生煙翠進門,拒了酒,只道:「一會兒要看病人,不便飲。」

鶴公子笑說:「你來得早些,她還沒醒。」

生煙翠敏/感地覺察他話中地親昵,問:「她是誰?」

「唔。」鶴公子避而不答,一雙眉眼含著笑,睫羽微動,十分情誼。

生煙翠換了盞熱茶,捧在手中暖著。一驅遍體的寒意,心思熱絡了,他不由八卦道:「你和那白茉莉是怎麼回事?她當真用三請令賣了你?現今江湖傳言她在閣中,可有其事?」

鶴公子抿口茶,施施然道:「沒有事,沒買,不在。」

生煙翠放了心,始是也喝了口茶。

房中靜謐片刻,生煙翠聽得窗外簌簌,雨點又密集起來。心道:這淮揚地自入了春,就落雨不停,幼苗不適長,干藥易受潮,實在不是久居之地。若說好處,還是當屬白家的壁安山域。且不提尋崖而生的諸多奇珍異草,單說那山頂,靈氣環繞,草藥種之即生,一季可兩采,真真是理想的居所了。

可惜他和白茉莉有過節。

正想著,生煙翠聽面前人問了句:「世間有無一藥,可人歡喜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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