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1/2页)

野合一年要釀很多次酒,釀出來多半都是送給客人,熟客都知道這個規矩,每個季節新鮮水果上市都會爭相拿來野合請霍湘加工,對他們來說,釀出來的酒遠比買到的酒好喝。

「怎麼樣啊,你前夫沒糾纏你吧?」楊哥抿著酒問娟姐。

娟姐再甩大波浪,「嚯,你是沒聽到眼鏡怎麼嚇唬他的,把律師所里那套全搬來了,狗娘養的屁話不敢放。」

「喲喲,別動,……終於染頭啦?我怎麼尋思著你上次染頭還是上次。」楊哥說。

娟姐:「屁話,你現在去跟你老婆離婚,你看你老婆染不染頭。」

「這可不興咒啊!」楊哥急了,「我跟我老婆百年好合!」

十點半,演出準時開始。

雨天的客人恰到好處,三馳沒唱幾首就把大家帶入放鬆狀態。

升起迪斯科球後,霍湘破例在演出時間打開了吧檯燈,他要釀酒。

暖黃的吊燈下,他把玉石般的青梅鋪開來,小心翼翼地去掉果蒂,用清水浸泡洗淨。

等水開的時候霍湘才想起這是復工以來的第一次釀酒,還沒確認是否有容器可以裝。

他循著記憶找到最下方的儲物櫃,以前器皿一類都是放到這的。

一開門沒想到還真有,且和他當年用的完全一樣。

霍湘能記那麼清楚是因為他很挑容器。

玻璃多厚,瓶塞是什麼樣式,容量多少,都會影響最終的酒液。

手裡的這些瓶罐沒用過幾次,應當不是當年用剩下的。那會是誰呢?

陸超不太管這些事,難道又是陶權?

霍湘把青梅倒入沸騰的水,僅過數秒又全部轉移至冰水,接著用口布把青梅一顆顆擦乾,第一年做青梅酒的時候他不曉得不能濕果入缸,直接導致酒里的青梅沒多久就腐爛了。

青梅入缸後往裡加冰糖和杏仁,冰糖他特地調過,裡頭摻了些未經提純的黃糖,可以讓成品處於恰到好處的甜度,算是獨門秘方。

然後該把白酒倒進去。

有一年他曾用過威士忌泡酒,出來的青梅飽含香草味,客人很喜歡,但他覺得青梅酒的重點是青梅,於是第二年又回到了傳統白酒。

弄好後要封蓋,往常這個步驟是由客人們來,誰預定的就誰來蓋,娟姐說這個儀式不能少,否則釀出來的不好喝。

霍湘不這麼認為,今天他就打算自己封蓋。

蓋完找來標籤和紙筆準備標註青梅酒的主人。

「我自己寫!」娟姐一把奪過紙筆,不僅給自己寫了,還寫了其他人的名字,都是霍湘預計送的那幾個。

「咱倆還挺心照不宣。」霍湘清點著青梅酒笑道。

楊哥:「要不霍湘哥哥嫁給娟姐得了。」

霍湘:「親親,這邊建議楊志國和老婆離婚然後嫁給杜鵑。」

「滾啊!!」娟姐和楊哥齊聲吼道,嚇得舞台上的王三馳彈錯了弦。

十一點半,演出結束。

王三馳提著琴箱揮手告別,店內只剩和霍湘熟絡的老客,一字排在吧檯。

娟姐酒杯一推,「霍湘哥哥我想再來一杯!」

話音過後,風鈴響了,霍湘下意識出聲打招呼:「晚上好。」

門口站著一個黑西裝的男人,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面容冰冷得像酒杯里的冰塊,他迎上霍湘目光時正在撣去肩頭的雨珠,手上是一把藏青色的長傘,被他別進了門口棕黑的收納架。

隨後他看向霍湘的眼睛,臉上掛著笑意,「沒想到你真的在野合。」說話的語氣也如冰塊般寒冷。

衛天城出聲之後野合陷入死寂,熟客噤聲交換眼神,音箱裡的女仃歌唱。

和記憶中一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